齐夫人连遇打击病倒在床,齐侯镇守边关未曾归京,府中之事只有齐檬一个人撑着,元清晚听了消息便借着为齐夫人诊脉一早过去了想着什么可能会帮得上她。
阳光明媚的少女仿佛一瞬间长大了,顶着泛红的双眼一一致礼。元清晚一直到晚上才去看她,可她跪在那里一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今天一定累极了,想他那个遮风避雨的兄长了。
元清晚现在又想起了公孙行素,她现在怕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元清晚有些担心她,公孙大人在一年前便已经仙逝,公孙宴又游学在外,她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起身带着薛沐阳就往东宫去
“沐阳,我想去东宫看看,你替我打个掩护好不好。”
元清晚这样说,薛沐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个人掉头东宫去。
元清晚担心的人,此时在自己的院子里修着自己的花,仿佛不曾听到这个消息一般,可是元清晚明明还是看见了她将那盆花剪得乱七八糟,要不是元清晚及时将剪子拿下,她便要剪着自己的手了。
见着她,公孙行素呆愣了片刻,才恢复一点点神志,给了她一个惨然的笑容。
“莲儿,你们先下去吧。”
莲儿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元清晚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公孙行素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坠落,她现在为所爱之人伤神是不合规矩的。
她伏在元清晚的怀中不敢露出面容,压抑着声音,可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她心中的难过和自责无人可知,“都怪我,晚儿,都是我的错,我都怪我。”
元清晚自然心中清楚她的难过,但是谁又能责怪于他呢,他是将军,战场是他一生所奔赴之地,如今这样的结局,所有人都应该惋惜,她轻拍着安抚她,“行素姐姐,这是齐将军的决定,他不会愿意看到任何人因此难过,特别是你。”
特别是她,可她有什么资格让他眷恋,她既辜负了他,也从未鼓起勇气将他从泥淖中拉起来,齐泓遇见她,是伤情伤心的不值得罢了。
若是那天她跟到侯府门口后能鼓起勇气去见见他,像他陪伴一样给予陪伴,他是不是就能留下来,可再也无法弥补了,他恨她的始乱终弃,所以如此狠心抛下一切。
元清晚陪着她,让她尽情哭泣,也好在那日赵承钰公事繁忙不曾回来,她才得片刻释放,明日将脂粉盖住那红红的眼圈,谁也不曾察觉她为那个故人哭过。
齐泓为国鞠躬尽瘁,天子痛心不已,追封为昭勇将军,可人死灯灭,这些安慰也实际上慰藉不了多少。
元清晚哄得伤心人睡下,这才想着去唤莲儿进来照看,自己才能放心离去,却遇上了在外等候的赵承钰。
元清晚上前行礼问安,“太子殿下。”
赵承钰将茶杯搁下,“莲儿,去照看良娣。”
丫头领命离去,此时此刻只剩他们二人,他忽然显露出些人色来,“她哭过一场可好些了?”
自从齐泓遭劫,她就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他自然将一切看在眼中,如今齐泓故去,她想必更加伤心,只是他不适合问,只得偶来瞧瞧便罢,不进去让她为难。
元清晚有些为难,如何跟他讨论他的良娣为别人所哭这件事呢,赵承钰却比她坦然,“我一直知道他们二人情谊。我甚至比你更清楚。”
元清晚自然惊讶不已,他似乎将一切都看得透彻,赵承钰看着她笑着,“你是不是心中想问,我既知一切,为何还是选择将她留下?”
元清晚自然想问,但是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太子殿下也没必要对她袒露他的想法。
“因为我少年爱慕从未消散,在那一晚,我存了侥幸之心。”
他抱了侥幸之心,可后来才日渐明白,她的心早已不等他了,他已经错过了。
他心中遗憾,但他们都只能先前看了,不再勉强,日后日子还长,他愿意再慢慢打开她的心。
他说着话却突然咳嗽起来,元清晚担心,便替他诊了一下脉,以前就知道赵承钰的身体很虚,可是现在的脉象看来却是更加虚弱。
可太子有医官照料,不可能没现,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启齿不好妄论,只得暂时敷衍过去,“没事,殿下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就好。吃食上也注意勿进食寒凉之物就好。”
赵承钰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体,加上交战期间更加操劳,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多谢,最近突然就感觉不适,可能天气转凉,受了风寒,本宫会注意的。”
赵承钰这样说着,元清晚却觉得他的脉象实在有些奇怪,好像就是很虚弱,但是又不像是风寒所致,不过这不是自己的范围,自己也用不着多管,反正他不适,自有医官会为他诊治
齐泓过世后的第五日,游学在外的公孙宴闻讯也回来了,他本是回来关切这个大哥般的人物,没想到变成了吊唁,一时心中唏嘘难过。
他在外面收了两本医书孤本还特意给她送来,元清晚自是笑呵呵地收下,他日用别的报偿给他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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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宴送完医书便着急着回去,当时沐阳也在那里,便以为公孙宴是躲着她,便想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