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站起来劝酒。厅总没看到他一般,她看着褚渊。褚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厅总大笑,“爽快。”她喝完半杯,另外半杯强硬的倒进oga口中,把男孩儿呛得满脸通红,双眼冒泪。她拍着男孩儿的脸,“去陪褚主管喝酒。”
褚渊道:“不用了。”
厅总也没强求,吃喝玩乐两个小时,包厢里所有人都喝得面红耳赤。王允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
褚渊陪酒陪得感觉脑子都眩晕了。吃了一口菜填填泛疼的胃。
厅总举着酒杯,说话含糊不清,颠三倒四。她举着酒杯的手指指着褚渊,半醉半醒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如果不是我和老汪认识,你这个项目我也不是不可以投。”
褚渊骤然抬头,又很快放松。他拿出烟递给厅总,又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了一只。
褚渊道:“生意人该讲利润,跟汪总没有多大关联。”
她吐出一口烟,道:“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得罪老汪了,但是老汪特意给我打了电话。我总不能出尔反尔。你在老汪手里是屈才了,不然你来我这里吧,不出三年,我把你扶到“褚总”这个位置,和老汪平起平坐。”
褚渊喝了一口水,“厅总,您再慎重考虑一下。”
厅总挥挥手,让男孩走开。
褚渊拿起酒杯敬她。她笑道:“不喝了,你们两个人轮流劝酒,我喝不下了。”她站起来,“褚主管,我说的话,你也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褚渊笑道:“老汪对我不错,谢谢厅总美意。”
吃完饭,褚渊拦车把厅总送到酒店,自己扶着醉醺醺的王允站在车边等代驾。王允推开褚渊,跑到花坛边难受的吐了。
吐完之后,王允清醒了一些,他扶着车身,呼哧呼哧的吸着空气。“他妈的,真能喝。”
褚渊点头,的确是能喝。他也快撑不住了。
褚渊让代驾开车先把王允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去。他打开车窗吹着冷风,醉意少了许多。他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途径一家医院的时候,骤然想起,今天是方知艾预约心理医生的日子。
褚渊坐起身,“司机,麻烦快点。”
司机点头。
回到家,褚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屋里黑漆漆的。他抹黑走进房间,想起上次吓到了方知艾,又转过身把客厅的灯打开。他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坐在床沿,盯着方知艾的脸。
方知艾睡得不是很熟,睫毛轻微的颤动着。他用手指拨弄着方知艾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方知艾茫然的睁开眼,还没有聚焦就侧过头睡着了。
第二天,方知艾醒来时,看到褚渊趴在被子上熟睡着。身上的酒气还很重。
方知艾支撑起身体,伸长脖子去看褚渊,靠近了发现褚渊的呼吸有些灼热。想起昨天下午突然降温,褚渊穿的不多。又喝醉了一夜没盖被子,估计冻感冒了。
方知艾一动,褚渊就醒了。他撑着胳膊坐起来。
“你好像感冒了。”方知艾爬起来去找体温枪。
褚渊也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接过体温枪对着额头测温,382。
方知艾凑过脖子去看,担忧的皱起眉头,“发烧了。”
褚渊:“没事,吃点感冒药就好了。”
褚渊起床,“我送你去上课。”
方知艾按住他的肩膀,褚渊顺着他的力道泄劲,顺势躺下。方知艾担忧道:“你好好休息,我打车去。”
褚渊坐起来,想在他的额头上亲一口,想起自己生病了,怕传染给他就打住了。“不碍事。”
方知艾还是想让他休息一会儿。
但是褚渊吃了感冒药,戴着口罩,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
车上,褚渊问道:“昨天看医生,还好吗?”
方知艾想起昨天和医生的见面。
钟医生一脸柔和笑容看着方知艾,“上次我们没有聊完的话题,可以接着聊一聊吗?”
方知艾低垂着头,很久,在人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轻轻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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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负责
“我想要积极一点。”
听到对面的oga这么说,钟医生把笔放在桌子上,做出倾听的状态。来这里咨询治疗的很多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说过类似的话。有的人从茧房破茧成蝶,有的在茧房窒息。
方知艾抬起头,从对视转移到桌台上的绿萝。“我和我老公、丈夫双休度假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他为了救人差点溺死。”
钟医生在本子上记下:他下意识想用“老公”更亲密的称呼自己的配偶,但最后用了更为官方的“丈夫”。病人渴望与配偶关系更加的亲密,但实际中双方关系并不亲近。
钟医生道:“你的丈夫溺水是你觉得你抑郁症“复发”的刺激源对吗?”
方知艾看着绿萝的眼神收回,低着头,双手合拢,紧紧的握成拳。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带着厉色和恨意。“不,我的意思是,他为了救人而溺水。”
钟医生明白了他话语里重点,但是他并未指责或则一脸不赞同的神态。他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温和。这让方知艾少了很多难堪。
“我和我的丈夫的结合是一场意外。那天晚上他救了我然后送我回家,但是我的抑制剂突然失效了,我们经过了混乱的一夜,他完全标记了我。那个时候,清洗标记的手术刚出现,成功率不高。出于alpha的责任,他娶了我。”
方知艾的表情甜蜜又哀伤,alpha的责任是一把双刃剑,他更加的倾慕这位风度翩翩的alpha,但也清楚这场结合没有爱情,只有厌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