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到鸣人走路的声音,应该不是在厕所,于是把东西放下重重地敲了敲门。
“是义勇吗?”
漩涡鸣人的声音有着喜意,但却又有些紧巴巴的,与义勇对他身体不适的猜测相符。
“开门吧。”
义勇语气平淡地说道,“是我。”
“你可以先等一下吗?我想要上个厕所。”
他的语气更紧张了,随后是厕所门突然关上的声音。
义勇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很严重还要嘴硬,一把抓住门把手,咔的一声就拧了下来。
【如果不行,就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门被强行打开后,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但倒在地上的拖把和湿漉漉的地板却是新东西,表示着他到来之前鸣人正在进行清洁。
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刺入义勇的鼻腔。如果是炭治郎,大概现在已经要说自己被呛到喉咙都痛的话来了。
【但是这味道好像又感觉很熟悉……】
厕所里的水龙头响了起来。
那种一阵轻一阵重一停一顿的流水声,这说明鸣人没有坐在马桶上,而是急匆匆地冲洗着什么,还发出了轻不可闻、明显是为了避免被义勇听到的吸气声。
义勇没有去强行破开厕所,而是默默地走到冰箱那打开门,随手拿出一盒牛奶。
“生产日期12月1日,保质期45天。”
义勇眼神变得微微有些犀利,“还有5天过期。”
【所以,是从过期牛奶,到临过期牛奶吗?】
一箱牛奶有十六盒,冰箱里也刚好是十六盒,这意味着,这些是鸣人今天或昨天刚买的牛奶。
他脑子里闪烁起三代火影对鸣人承诺时的场景,嘴角微微向下一撇。
在鬼杀队,他都很讨厌那些不负责任,但又把话说得好听的人。
如果火影觉得自己老了,没办法管理这么多的事物,就像鳞泷师傅一样退到二线,为什么要这样,承诺的事情又做不到,徒然惹人失望。敷衍了事比什么都不做更让人讨厌。
义勇关上了冰箱门,卫生间的门却打开了。
他把视线投了过去,发现漩涡鸣人看到他的第一个眼神不是惊喜,而是像鼬被他发现进了厨房一样下意识往后一缩。随后鸣人才惊讶地问道:“义勇,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佐助熬夜看小人书时一扭头,却看到妈妈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时候才会说的话,充满了心虚的味道,仿佛有什么事情不能被人所知。
接着,鸣人看了一眼不断有热气涌出的大门,发出一声紧张的惊呼。
“门我会替你换个锁的。”
义勇的视线在鸣人脸上停留一会儿,随后看向他紧贴大腿的右手,“不过,在家要戴手套吗?”
那是个绿色的儿童毛线手套,若是在外面,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在家里……
“因为我觉得有些冷嘛。”
鸣人挠着头哈哈笑了两声,指着大门说道,“结果现在更冷……”
“你在撒谎。”
义勇打断道,如同冰雕般站在原地,眼神宛如刀霜。
他已经用通透仔细看了鸣人的双手情况,正在压抑自己隐隐的不快,但他没有直说。
鸣人从没见过这种虽然没有恶意,但却严厉无比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仿佛他真得做了什么错事。
“先坐下。”
见他这幅样子,义勇最终还是口气一松。对一个比初遇炭治郎还小八岁的孩子说教,他有些为难。
他拖着一个椅子堵住漏风的大门,然后按着木偶般僵硬的鸣人在床边的小茶几旁坐好,他则坐在了鸣人的对面。
“把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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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乖乖照做。
今天的义勇有些吓人。
虽然义勇的表情和上次没有很大不同,但不仅是鸣人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就连他肚子里藏着的狐狸也感觉到了异常,因此看戏一般地眯在铁门后面。
义勇抓住鸣人的右手手腕,后者不自觉地向后抽了一下,好像是在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抬起头,深蓝色的深邃眼眸和天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相互对视。
片刻后,鸣人看懂了义勇的意思,他抿住了嘴唇,把头偏向一边,紧紧地闭上眼睛。
可下一刻,他的胳膊抽筋般地绷紧,强忍住后退的愿望,但喉咙里祈祷一般的嘶鸣声还是传了出来,配上他涨红扭曲的脸,仿佛在承受烙铁加身一般的剧痛。
他完全有理由表现出这种神情。
即便义勇揭开手套的动作已经足够轻,速度也非常慢了,但还是发出了撕开魔术贴一般的粗哑声响,将鸣人手部的一层表皮都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