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告诉我。”
舒湄这点没准备瞒他,应了句好。
沈黎川立在原地,等了片刻,才大步离开。
苏成怀检查后车尾,碰撞不严重,且不是正对直撞车尾,只损坏了右侧尾灯。
他拍照保存后,打开后车门,请舒湄上车。“江董知道您不住翡翠公馆,没有强迫您的意思,只是怕您旅途疲顿,吩咐我送您一程。”
送一程?江淮深知道她目的地?
舒湄尚来不及深思,王姨惊诧握住她手,“你不住翡翠公馆?你去哪?”
管家凑过来,“法院初七上班,这几天您证件无法使用,住不了酒店,许多场合也不能去,况且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
苏成怀忽地笑,“舒湄小姐在油坊桥星火路租了房子。”
王姨更惊诧了。
舒湄盯着苏成怀,苏成怀脸上笑没了,却毫不回避,与她对视,“舒湄小姐行动力超强,和江董定下约定,拿到手机就在网上搜寻南省租房信息。”
“恰好遇到一位老华侨,国内的房子需要人看顾,初步了解舒湄小姐后,又有大使馆出示的证明,加上一点恻隐之心,愿意将房子租给舒湄小姐。”
身后传来声响,机组人员整理好机舱下机,舒湄意识到他们在停机坪逗留太久。
苏成怀抬腕看表,“十分钟了。”他扶车门,“舒湄小姐现在估计有很多问题想问,不如就别再推辞,您上车,路上我一一解答。”
舒湄沉着脸,弯腰上车。
驶出机场,路旁春樱没有绿意,但披红挂彩,有的是小灯笼,流苏飘荡在风中,有些是灯串,各式各样的形状。
比机场更喜庆,有氛围。
舒湄回到祖国的那点喜悦,一层层沉没在心底,她望着后视镜,镜内苏成怀自觉开始解释。
“您不用胡乱猜想。油坊口这套房子的确是您运气好,遇上一位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的好房东。江董全程没有干涉和参与,顶多帮您要回遗落在帮派手里的两百万。”
王姨和管家对冰岛情况一知半解,不免觉得云遮雾绕。
苏成怀这点不如萧达,他没那么多好心,关注旁人浪费口水。
他注意力一半在车上,一半在后视镜里舒湄身上,“江氏也是初七上班,考虑到舒湄需要去撤销宣告,您打算什么时候来江氏报道?”
舒湄脸上没什么表情,“初八。”
王姨这句听懂了,拉舒湄袖子小声道:“舒湄,上班不着急的,你要休息够一个月,才能保养好身体。”
车厢密闭,苏成怀耳尖,“江董也是这个意思。”
这次他看王姨,“幸好有您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舒湄小姐一向思维稠密,又特别坚持,我这人粗枝大叶,怕引舒湄小姐又误会。”
舒湄早察觉他阴阳怪气,“苏秘书对我有意见?”
“并没有。”苏成怀转动方向盘,进入四环油坊口西。
“只是觉得谁也不是钢浇铁铸,一刀捅进心脏,侥幸生还,但也去了半条命。这世上杀人放还有无期徒刑保住命,半条命打折扣也抵的上自我陶醉的痛苦。”
舒湄问,“你爱他?”
苏成怀怔愣住。
舒湄继续问,“爱得难以自拔?自我陶醉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