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禅院真一,味觉是无可辩驳地挑剔,毕竟自己的手艺做不出喜欢的口味,也不喜欢在厨房花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外面吃饭又宛如开盲盒,即使有喜欢的也很快会吃腻。所以,为了我的生活质量,这,是必须的!
“老妈,我去高专的时候会在东京租个房子,你过来给我做饭呗。”
“真一少爷,容我拒绝。”
“如果是考虑到来回很麻烦的话,家主和老爹那边我去解决,这样就可以一直呆在那边了——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我能解决的都会去解决。”老妈做的饭吃起来真的很香,我可能会忍不住跑回来,杜绝杜绝。
话只能说到这种程度,至于真心话,“我就想一直吃老妈做的饭”这种更肉麻的撒娇话,男子汉的面子让我怎么都拉不下脸去说,而实际上我不会为她着想,也并不了解她到底要怎样才会答应我。
我希望她是我的专属厨娘,主要是为了我自己的舌头,但对她来说如何,我并不知道。
她甚至都不正眼看我,一直是那种让我心生烦躁的低眉顺目的模样——
算了,答不答应……无所谓了,不就是伙食变得不那么确定吗。
“我……”
(十四)
母亲的附加条件是带上真希真依。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俩谁,而后就去和管事打报告了。
你要说我对俩妹妹有什么想法,那扯谈吧,她们和我差八岁的话,今年也才七岁,我也才见过她们一次,而且母亲刚才说的时候我才把真希和真依这俩名字对标上正主。
好感度是0,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
本来我以为打个报告带走三个做杂务的下人无关痛痒,家主明显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其他人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关我屁事,不过我没想到那个同样自尊心爆棚的老爹反应会那么大。
“带哪个下人不是,你偏偏带她!还要带上那两个累赘,你怎么能这么软弱!作为我的儿子你……”
后面的话在我这里自动消音,因为我没听,大概又是我怎么怎么丢他脸,把那些闲言碎语的恶意发酵,在我面前宣泄出来……
恶意的量级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应对他,选择的措施也是不一样的。
“说完了吗?总结一下就是你不同意呗,我不同意你的不同意,告辞告辞。”
“禅院真一!目无尊长你放肆!我才是这一房的主君,大哥都不能越过我决定,你算个什么东西!”
平平无奇的坚定干饭人,我倒是想这么说,不过对于禅院来说毫无份量,空引嘲讽所以不是最适合的说辞。
术式的优劣,实力的高低,这是禅院衡量一切的标准,而我日日都为了维护自己那易折却顽强的尊严,殚精竭虑地思考着如何变强,如何过上更舒服的日子。
他注定是我这样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个阻碍,而我也不会像问老妈一样,思考如何说话才能让这老家伙答应——虽说如果处理不好,受到牵连的还是老妈,搞不好还要继续牵连到那俩孩子,我良心上会有些过意不去。
稍微有些扯远了,我嗤笑,怒火渐起。
“我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禅院扇。”
和会短暂忍耐记仇小本本伺机报复的我不同,这老家伙是很容易被激怒的,只要认为有宣泄口,就会毫不犹豫地爆发。
“看来老夫还是太久没有管教你了,到训练场来!”
嚯,看吧,这就要动手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父为子纲,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儿子受着,这是常态。我只想说屁咧,君为臣纲,你丫的还不是老天天想着怎么踹下家主上位吗。老子只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妨碍我,还想欺辱于我,我冤大头吗我不还手,你是我爹这破理由哪儿来的道理。
而且,我一直都在说一个事实,禅院里唯一,绝不会被辩驳的事实。
强者为所欲为。
(十五)
我想,他应该是打着在所有人面前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折辱我的打算,虽然我心里有成算,但仍然谨慎。
有些理论就只是理论,就如空想怪谈的文字,其重量与真实面对的咒灵不具备可比性,我研究过很多,但不可否认,我和他年岁经验的差距,在这里也有着相当的重量。
我现在十五岁,上次被这家伙蹂躏是十一岁……这么说可能容易泄气,但我只是很认真的在梳理现实。
“让我来看看,你这些年能有什么长进。”
“啊,哪里哪里,还要请父亲大人多多指教,您先请。”
父慈子孝的场面就此打住,反正都是假象。
来了!
虽说我累得要死练出来的精通武器有很多种,但训练场最不缺的还是普通样式的白刃竹剑,作为兵主,不可能不熟悉。
彼此攻击有如狂风骤雨,不容保留任何空隙。我自认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只要决定了报复某个人,哪怕花再久的时间,付出再大的辛苦努力,最后一定会报复到位。
交刃三十秒,我直接劈断了他武器的剑身,很有技巧性的,刚至护手前生断,后退至安全距离。
“哦呀,承让啊,父亲大人,这剑身确实太弱了吧。”
我挑了挑眉,一只手压着刀柄,老神在在地杵在地上,一派过度散漫,毫不把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确实,剑身太弱了,那,老夫也认真一些,好好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拿刀来!”
“啊,我就不用了,毕竟我的术式是超——普通的的『构筑』嘛,用一用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