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卿啊,”眼波流转,殷灵栖一双含情目望向他身后,“本宫问你要的那个侍卫,怎么还没送过来呀。”
“什么?”齐聿白已然忘了这件事。
“就是少卿留在光禄寺的侍卫,齐朔,本宫上回见着他觉得甚合眼缘,”殷灵栖垂下眼睫,很是不悦,恹恹道:“少卿实在小气,问你要个人也不肯给。”
齐聿白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的未婚妻,当着圣上的面,大庭广众之下问他讨要一个……一个……
这哪里是想要去做侍卫,分明是想拿到身边玩乐消遣!
“公主,”齐聿白低下头,竭力隐忍这奇耻大辱,声音都在颤抖,“公主若喜欢,臣自当奉上。”
“好啊,今夜就送过来吧。”殷灵栖也不客气,微笑着打量他那双颤抖的手。
她估摸着,齐聿白很快又会被气到咳血的地步了。
“少卿的身子怎么在发抖呀,少卿不愿意吗?”
“不敢。”齐聿白咬牙切齿。
“那便是身体不适了?唉,谁人本公主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呢。”殷灵栖捂着心口,轻轻地叹息着,“来人,快扶齐少卿入偏殿养病。”
“谢公主体谅,臣身体尚安。”齐聿白紧闭双眼,默默忍耐着。
再等一刻,再坚持一刻……
他来时递了消息,御史台的人就快到了……
御史中丞爱子心切,届时,便也容不得昭懿公主再为所欲为。
齐聿白竭力隐忍,只觉喉头又涌上一丝腥甜血腥气,他攥紧双拳,咽下这口气,只听殿外扬起宫人尖利的通报:
“御史中丞到——”
齐聿白松了一口气,冷笑着觑了一眼殷灵栖。
人,终于来了。
好戏开场。
我很柔弱呀
“御史中丞到——”
天策帝攥拳抵于膝上,满头乱绪,沉声道:“宣。”
“宣御史中丞进殿——”
年逾六旬的老人鬓发灰白,被人搀扶着左右两臂,双目含着泪踉跄入殿。
“老臣参见陛下……”赵御史颤颤巍巍伏下身行礼。
“平身罢,爱卿行动不便,不必多礼。”天策帝看着老人佝偻沧桑的身影,心有不忍,又望了立在一旁的小女儿一眼,摇头叹气,只觉左右为难。
赵御史拄着手杖撑起身子,抬头望见殷灵栖,便哆嗦着一双手,勉力挪动手杖朝她靠近。
“赵爱卿,你且冷静。”天策帝眼见形势不对,急得站起身意欲阻止,“且听朕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