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去那个奇怪的念头。
齐越是他的人,身手、心机如何,齐聿白再清楚不过。
小公主没有那个本事能将他一击击杀。
但她又是如何知晓郡主府一案,他在幕后的全盘算计?
不,他不能认。
小公主若拿不出证据,方才那些铁板钉钉的事实也只能是她口中的猜测。
齐聿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臣今日只想提醒公主,无论是出于公主的安危亦或是别的考虑,公主最好离柏逢舟远一点。在退婚旨意正式颁布之前,只要婚约存在一日,臣便仍是你的未婚夫,只要我在一日,不管是柏逢舟,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休想进公主府的门。”
“进了门又如何?”殷灵栖抬眸,“只要我想,驸马的位置谁都能坐。只要我想,即便是夜夜笙歌,你也没有能力拦住我。”
“你!”
简直是不可理喻。
昭懿公主从前乖顺柔弱,根本不会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齐聿白唇线紧抿,面色难堪,只觉自己一直以来信守的规则遭到了小公主明目张胆的恶劣挑衅。
她何止想挑衅他。
她的野心大着呢,想摧毁他所奉为圭臬的一切守则。
这让齐聿白心底遽然升起危机感。
“噗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爆出汝阳王的嘲笑声。
几人寻声回头看去。
萧云铮同殷珩自路的另一头走来。
殷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折扇一开,拍着齐聿白的肩,说道:“本王觉得,依昭懿的脾气,她真的能找人陪着她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让驸马独守空房流泪到天明。贤婿把心放宽一些,别这么小气,不就是公主府上男人多了一些么,多大点事啊哈哈哈……”
殷珩突然被人狠狠掐住脖颈。
齐聿白矜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恼羞成怒之下伸手扼紧殷珩的脖颈,憎意之大,恨不得折断他的颈骨。
他伸出的手蓦地被萧云铮截住,剧烈颤抖着却再不能动弹半分。
绝对的力量碾压。
“齐少卿,这里是皇城司所属的地盘,不是任你放肆的地方。”
萧云铮挑了下眉,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京中盛传齐氏长公子端方自持,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齐聿白愤然甩开手,腕骨脱臼一般痛。
殷珩捂着掐得通红的脖颈,缓缓晕倒:“昭懿你看他,他敢谋害本王……”
“皇叔!”
殷珩的身体险些压到她,倏地被萧云铮拽了过去,猛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