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机关!”殷灵栖心底一咯噔,拽起被吓得愣住的小叔拔腿便跑。
说时迟那时快,雪亮的剑光脱鞘而出,照亮两人的眼眸。
短箭在殷珩面前被击落,他脸色惨白。
“你们两个半夜三更拿我的令牌出城,就是为了来这里寻死?”
萧云铮面色不善。
“你为何……”殷灵栖心底一紧。
“我为何没中公主的迷药,这会儿昏倒在公主府里是吗?”萧云铮盯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
“其他的账,等我们回到京城再慢慢算吧。”
殷灵栖抬起头,仰视着高耸入云的宫阙。
“来都来了,一起进去看看。”
他们只知道这座行宫外围如迷宫一般曲折,易守难攻。
却不知,眼前这座行宫的核心宫阙其实是一座危机四伏的机关城。
百年以来,进入者无一人能生还。
地宫崩坏
“深夜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萧云铮鲜少动怒,无论遇到何种棘手的事,都有着超乎常人的镇定。此刻,他冰冷的嗓音中却隐隐压抑着愠怒。
殷灵栖自袖中取出一幅缩小版的卷轴,在他眼前展开。
“孟生与潘生留下的言语零零碎碎,看起来是思绪混乱时的呓语,实则不然。学子赴京参与殿试前,通常会去拜会进士塔以求金榜题名,本宫这里有一张临摹的草图,相信皇城司应当也看过了这幅画卷的原稿。”
“进士塔香案上供奉的其中一幅图?”萧云铮一眼识出原稿。
“是,画上绘着某年某月盛京城新科进士春风得意、跨马游街的场景。”
殷珩接过卷轴,眼中满是疑惑:“这幅古画有什么问题吗?”
“且看此处。”殷灵栖指向画中新科进士策马奔赴的方向。
长街尽头,赫然立着一座辉煌壮丽的楼阁,高高耸立,直入云霄。
“本王整日里游街串巷,盛京城有这种地方?从来没见过。”殷珩道。
“那幅画年代悠久,或许是百年之前的旧楼,旧址已被拆除也未可知。”
萧云铮冷冷瞥了一眼,给出答复。
“仔细看看呢。”殷灵栖伸指在画上圈圈点点。
殷珩眯起眼睛,忽然抬起头:“楼阁与云端相接处这一层是请了一尊菩萨像吗?”
萧云铮拿起临摹的草图,略一思忖:“京城中的大小佛寺从未请过这尊像,佛教藏书中也不曾记述过这一形态的菩萨。”
“佛教传世经传浩如烟海,你一介门外人能记得纤悉无遗?”
“前日皇城司在查探佛寺经典时,跟着翻阅了一遍。”萧云铮不以为意,口吻平静。
“你能过目不忘?!”殷珩惊呼一声,“人人都能长脑子,偏本王缺根筋,你和小七的脑子借本王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