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你父亲。”陈定尧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但我比他更爱你。”
女童瘪着嘴将灯笼接了过来,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是我爹爹?”
眼前这个人这么高大,看着就十分厉害,若是当她爹爹的话,她肯定就不会再受到其他孩子欺负了。
陈定尧蹲下身望着她的眼睛:“对不起。”
他的确不能成为她父亲,但是他可以成为她将来的夫君,会比她的父亲更爱她。
“那好吧。”女童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陈定尧见她在寒风中打着颤,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还冷不冷?”
女童有些惊喜地拍了拍身上,“咦?不冷了。”
陈定尧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怎么一直看我啊?”
“我在想……”陈定尧摸着她的头,“我该再早些找到你。”
这样她就不会再吃那么多的苦,从一开始就能被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
“可你现在不是找到我了吗?”女童笑起来时,脸上露出两只小小的梨涡,她从大氅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他,“我还在等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眼前的女童在一瞬间忽然长大成了风华绝代的少女,琉璃般的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我好想你。”
……
眼前的风雪顷刻间消失无际,陈定尧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魂牵梦绕的那张面容。
她趴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住他,合着双眼睡的正熟。
“禅真。”
感受到掌心里的颤动,禅真缓缓张开眼,正对上一双熟悉的温柔眼眸。
苏醒
禅真怔了一下,一瞬间还以为在梦中。他用手指又轻轻刮了下她的掌心,那股说不清的痒意从掌心一路传达到心脏,让她的心莫名地颤动起来。
“陛下,”禅真曾想过待他醒来后要将自己欠下的话都说给他听,然而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三个字,“您醒了。”
“害你受累了。”见她神色憔悴,陈定尧能想到这几日她是如何辛苦地守在自己床前。果然禅真只是嘴上冷硬,心中还是放不下他。
他昏迷前他们尚在冷战,禅真还赌气不愿意见他,哪曾想离宫前那次险些就成了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
近乡情更怯,在晋王面前禅真可以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如今面对他却只能静默无语,分明早已攒了一肚子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去叫御医。”禅真低头回避着他的视线,欲要出去却感受到了手心里的挽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