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这一趟车,现在不走,就赶不上明天的课,耽误他考省状元。
谢归澜:“……”
谢归澜给他裹好外套,然后勾住大腿将人背了起来,岑雾抱紧谢归澜的脖子,躲在他的外套底下,时不时打个哆嗦。
岑雾额头抵在谢归澜的肩膀上,少年的肩背已经很宽阔,他莫名有点鼻酸。
谢归澜背着他走,这边离车站不远,但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肩膀上湿漉漉的。
岑雾稍微抬起头,他两只眼睛都掉了几滴眼泪,谢归澜肩膀上就被洇湿了很对称的两小片,他伸手摸了摸,小声说:“你…你放我下来吧,我很…很厉害的,自己能走。”
谢归澜低笑了声,薄唇却仍然抿着,他对岑雾一无所知,岑雾只是对他无底线地好,却从来没说过自己的事。
就像曾经独自走过很长的路,已经不习惯再跟谁倾诉,但他还是很想成为岑雾的依靠。
岑雾晃了晃腿,扯住他的黑发,凶巴巴地说:“再…再不放我下来,我骑你脖子上。”
“也行,”谢归澜桃花眼弯着,唇也弯着,意味深长地说,“我欠骑,你想骑哪儿?这么厉害,再奖励你个别的地方。”
第60章始乱终弃
岑雾一开始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顿时脸颊爆红,都顾不上社恐了,今天他跟谢归澜一定会死一个。
他使劲蹬了几下腿,不管不顾地就想跳下来,强忍住羞耻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谢归澜却托着他的大腿根,将人往上颠了颠,背得更稳一点,脸不红心不跳,跟他说:“别闹,乖点儿,不然摔下来又要哭。”
“谁……谁哭了?”岑雾给了他一拳,嘴硬不承认,“你才……才哭。”
现在就是后悔。
他就不应该放过谢归澜,之前谢归澜哭了,他应该拍个照的,搞得他现在都没证据。
“嗯,”谢归澜倒很顺着他,“我哭。”
岑雾将谢归澜的外套又往上揪了揪,严严实实地挡住自己的脑袋,确定没人能看到他,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搂紧谢归澜脖子说:“你…你哭什么?”
“你害怕,”谢归澜反问他,“怎么不等我?”
岑雾又不承认了,他趴在谢归澜肩膀上,闷声闷气地说:“谁害怕?”
岑雾这孩子打小就倔,他是那种脾气很拧巴的小孩,三四岁的时候,父母拍戏很忙,他跟外公一起住,但外公手底下有个珠宝公司,其实也不太顾得上管他。
他除了去上幼儿园,整天都跟保姆在家,又到了开始训练独自睡觉的年纪,父母本来担心他害怕,想让保姆陪陪他。
岑雾却说不怕,他坚持自己睡觉,撅起嘴把保姆阿姨也赶出去,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偶,裹着小毯子往床上一蜷。
等灯关了,黑漆漆的卧室,他很小一坨蜷在床上,不仔细找都看不到,又可怜又好笑,保姆阿姨就拍照发给他爸爸妈妈。
然后爸爸妈妈晚上回了趟家,他听见动静啪嗒啪嗒地跑出来,小手揪着兔子玩偶的耳朵,眼眶通红着,雪白的脸蛋上都是泪痕,但不给抱,还很嘴硬,“窝不怕。”
“窝一点儿也不想你们,真讨厌,为什么来找窝呀。”
他谁都不需要,没了谁,他都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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