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呢?你不是咒灵,但你也不是人。
他们说你是真正的新人类,或许是吧,你不是很在乎。
之前说过,在你和火山头打了一架之后,真人才对你态度有所转变。
你为什么会和火山头打起来呢?好问题,其实你也不知道。
这群说是你伙伴的人看起来各有想法,在你苏醒之后,火山头一直拿他占据了大半个额头,把鼻孔都挤没了的独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你躺在一个封闭幽暗的空间里,在有人点了烛光之后,慢慢看清了出现在你面前的几个家伙。
他们对着你指指点点后说了些什么,你当时完全没听懂,后来回想了一下,火山头在说:"就是她了吗?你确定?"
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肯定地点头:"没错哦,千真万确。"
火山头对你这幅懵懂无知的样子充满了不信任,观察了你一段时间后,还是忍不住对你大打出手。
你本来没想还手,因为你不知道怎么还手,但是他把你打痛了。
你不喜欢疼痛的感觉,你生气了。
你把它拉进了一片幽深的海底,将这个火山头按在里面不断的浸泡,它的眼睛也开始冒火,对着你大喊了一句:"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之后,你们来到了一片岩浆火海之中。
你被火焰燎了两下皮肤,伤口更痛了,于是你彻底发火了。
你先把他按在一片黑不见底的海水深处挤压和摩擦,又把他摁在冰天雪地里反复冻结,冻起来之后就丢到比他搞出来的什么盖棺铁围山更为炽热的火焰里解冻,然后又摁到冰天雪地里再次冻起来,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你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怪,你觉得你不应该拥有产生这股力量的能力,你应该要在什么地方用什么东西转化成它才对,而且你运用这股力量之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隐隐作痛,这股疼痛的感觉逐渐扩散至全身。
但你什么也想不起来,疼痛让你更加愤怒,在这种状态下,你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无意识的虐杀行为。
大和抚子轻笑着阻止了你,并且叫出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你的名字:"差不多了哦,小洄。再这样下去漏瑚就要死在你的领域里了。"
你把目光投向她,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情绪从你身体内诞生。
她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身后,厚重的刘海把额头遮盖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你。
你对她感到非常亲切和熟悉,但是
"你身上有股很难闻的味道。"你真诚地对她说。
大和抚子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来:
"真是敏锐呢,我是平香,小洄还记得我吗?"
平香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你下意识的想靠近她,但是你又重复了一遍:"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难闻到让你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叫平香的人类没再膈应你,看出你的排斥后尽量避免和你单独接触。
叫漏瑚的火山头,被你暴揍一顿后,对你的态度也立马就好了起来。他在你旁边说:"不愧是自然的集合体,这才是新人类该拥有的力量。"
你最开始觉得他很奇怪,时不时听他念叨着一些咒灵的伟大目标后大概明白了。
漏瑚对你说过:"百年后在荒野中大笑的不必是我。"
他想要建立一个咒灵和诅咒取代人类的新时代,他认同你的实力,也从你的领域中认为你是和它们一样的、从自然中诞生的产物,是咒灵和人类的新型结合体,也就是他所说的真正的新人类。
你一点都不觉得你是这样的存在,你还告知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他那样的理想和抱负,他却只觉得你是刚诞生没多久所以不够明白此等事业的伟大。
他认定了你是能让咒灵在百年后大笑的对象之一,哪怕他死了,你也能继承咒灵们的遗志,和他看好的其他对象一起,使诅咒统治的时代真正到来。
你觉得他的觉悟确实是有点伟大的,可惜你完全不是做这个的料,但他把你当伙伴,向你释放了善意,你自然也把他当作伙伴。
你的伙伴有四个,除了上面所说的陀艮、漏瑚、真人,还有一个诞生于森林,很是温柔的咒灵:花御。
你不把那个叫平香的当做自己的伙伴,你讨厌她身上的味道,你非常确定你的直觉。
花御身上散发的气息和你的其他伙伴都不太一样,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唯一一个对你立马释放善意的对象,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你后来学到的一个词:母亲。
对自然充满爱意的森林之母,温柔的爱着你这个据说是从自然意志中诞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花御本身的语言并不贴近人类,她应该会是你更好的指导对象。
虽然咒灵本身是没有性别的,但你依旧用"他""她"给你的感觉来形容他们,而不是用"它"。对此你的伙伴们也没有任何意见,他们觉得自己是新人类,你这样的形容是对他们的一种认可。
忽略平香这个时不时就要冒出来打扰一下你的存在,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还算满意。
他们说你的身体现在并不适合离开家里,所以你绝大多数时候都待在陀艮的领域里懒懒的晒太阳,看着你最喜欢的蓝天和大海,享受着这方宁静与安详。
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你心中总有一层疑云和悲伤无法抹除。
你和伙伴们相处下来的感情当然是真实的,但你觉得他们有事瞒着你,尤其是你不认可的平香,你总觉得她在利用你筹划着什么。
真的很讨厌啊,如果能说服漏瑚他们让这个人滚出去就好了。你也提过这样的建议,可惜漏瑚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大义,认为平香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希望,所以拒绝了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