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漏瑚会出门后为你捎来你最喜欢的菠萝冰棍;温柔的花御会在你身体不适时为你绽放花意缓解你的疼痛;喜欢折磨人类取乐的真人会很有耐心的给你讲解各种各样的睡前小故事;胆小的限良平时不怎么说话,却会在你感到孤单时在你旁边漂来漂去,允许你像对待宠物一样抚摸他的头和触手。
这些相处不是虚假的,他们给予你温暖的慰藉,你也愿意回以同等的温柔。
你不和他们计较那些事,是因为他们目前的所作所为没有超过你的接受范围,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借用你所拥有的能力,你不会因此大动肝火。
你确实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但你把他们视为你的朋友,所以你希望百年之后的世界如漏瑚所想,咒灵也能正大光明的享受春秋与冬夏;希望花御深爱的这颗星球再次绽放蔚蓝的光芒,自然的力量能治愈她受伤的心灵;希望真人能了结自己的克星,结束他恶趣味的游戏,做一个成熟一点的咒灵;希望陀艮能慢一点长大,孩子气又有什么不好呢?你们都会保护好他,让他能开心快乐地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章鱼。
但平香那天的神色让你觉得不安,你开始思考最坏结果发生的可能:要是他们对你的欺骗超过了你的承受范围,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你们或许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真到那时候,你一定会先杀了利用你们暗自谋划着什么的平香,再来考虑怎么处理你付出了感情的朋友们。
你正在思索着人生的艰难问题,卧室门外传来一阵响声,走进来的却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人。
平香带着遗憾的神色说:"花御死了,其他人也危在旦夕,你要去救他们,或者替他们报仇吗?"
你把手中的书合上,这是真人昨天才买给你的新书,英国十八世纪一位女作家的名著:《傲慢与偏见》。
你冷冷地看着在你眼前晃荡的人,花御死了,你当然很愤怒,对杀死她的人感到愤怒,对眼前之人却更加愤怒。
他在利用花御的死,你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花御死前估计还把这个笑面虎当做你们的盟友。
"不。"你走下床,一步步逼近她,"我会先杀了你,再去替花御报仇。"
千奈平香并没有因你的恐吓而惊慌失措,她只是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你一眼,然后吐出那个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实:"小洄杀不了我,自己也知道吧,不然小洄早就动手了呢。"
你的视线更加冰冷,怒火和无力在你的体内交替燃烧。
你不止一次地尝试过对她动手,但你体内的力量却在目标选择为她时,就排斥性地拒绝你的调动。
她绝对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前,你都动不了她。
但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她,你保证。
害死花御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你眼前这个所谓的盟友。
你把冲上喉腔的血腥味咽了下去,将你的怒气缓缓沉在心底,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会使你的身体传来针刺的疼痛。
你没有搭理还在身后喋喋不休的人,自顾自推开门离开,无论这个家伙现在在谋划着什么,你的伙伴们隐瞒着你什么,你现在都要去把他们先救回来。
10
离开房间后,你运用术式·苍静穹音对自己进行伪加速,一路朝着带有花御气息的道路追踪而去,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好几个帐里。
花御气息最浓厚的地方是地下五层东京车站,这里战局似乎刚刚结束,到处都是人类和改造人的尸骸,幸存下来的人类双目无神地愣在原地。你稍微瞥了一眼后移开了视线,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立场关照他们的心情。
你在偌大的地铁站认真寻找着伙伴的痕迹,这里生物太多了,你需要足够的专注。
漏瑚、真人和陀艮都还活着,还有那个三胞胎之一的胀相,你感知到了他们在附近的气息。
还好,还来得及。
花御的身躯被撵碎得和眼前的大坑融为一体,已经完全无法分辨死前的模样。
咒灵之中最温柔、最体贴的花御,每次都用她所能回答的范围告知你疑问的花御,在你陷入疼痛意识涣散时默默陪伴着你的花御。
你心中的愤怒又一次熊熊燃烧。
平香就算以死谢罪也没办法让花御回来,死亡这样的惩罚根本不足以缓解你心中的怒火与悲伤。
但她必须死,你绝对不会放过她。
拧下平香脑袋的计划需要从长计议,至于现在,你要去找到杀害花御的人,然后和你剩下的伙伴们汇合,你不能让他们也被羂索轻易利用。
你最后看了一眼花御生命消散的地方,转头欲走,却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道声音直击你的灵魂,你的心因他而急速剧烈地跳动。
"小洄?!"
你蓦地转过头追寻着声音的主人。
然后,你看到了他。
和你如出一辙的白色头发,苍蓝色的双眼无比震惊地睁大着,呼唤你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
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知道,他就是你要寻找的人。
他的眼睛像是天空的延展,又像是大海的拓张。
绝对不会认错,你灵魂深处的那个人,你每时每刻呼吸都在诉说思念的人,你想要抛下一切去寻觅的人。
你找到他了!
你冲着他跑过去,他看你的眼神却不再只是最初单纯的欣喜,带着几分你看不懂的凝重与复杂。
你还没来得及思考个中原因,就看到你最讨厌的、最想杀之后快的那个人站在他的身后,拿着一个丑陋的被咒符包裹的盒子,对着你们无比恶意地启唇:"狱门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