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澈见她这般得意,脑门突突了两下,当即就要走人。
苏吟哪里肯放他走,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脖子,死皮赖脸追问:“为何大晚上不睡觉跑芷兰殿外面站着,嗯?”
宁知澈眼底划过一丝恼怒,沉声道:“松手。”
他这副黑脸模样放在去年刚重逢时还能吓住苏吟,如今苏吟已知道这个男人拿自己毫无办法,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是舍不得我搬走吗?”
“是想我了吗?”
“是没有我在身边便会睡不着吗?”
宁知澈被她问得心里钝痛难忍:“不是,朕想女儿了。”
“是吗?那你跑什么?”苏吟将脸贴在他胸膛上,轻轻道,“我好想你,昨夜没睡好,今夜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睡一阵又清醒了,原想出门逛一逛,过来紫宸殿看看你有没有乖乖歇觉。你若没睡,我便哄你早睡;若睡了,我便悄悄爬上来。”
她捧起宁知澈的脸亲了亲:“方才在芷兰殿外面站了多久?冷不冷?”
宁知澈敛眸:“不冷。”
“怎会不冷?”苏吟又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啄,“方才你的手都冻红了。”
温热的唇瓣一下下亲着宁知澈微凉的手指。他长睫一抖,心也跟着颤动,没再反驳。
苏吟将他拉回榻上盖好被子,“真的不想我吗?”
宁知澈凝望着她那双温柔得似要将他溺死的水眸,没有吭声。
“想不想我?”苏吟压着他亲了又亲,“想不想?想不想?想不想?”
宁知澈在苏吟的攻势下无从躲逃,索性翻身将她覆在身下,低头堵住她的嘴。
他的吻带着横冲直撞的怒火,像是发泄,又像是渴了很久一般疯狂从她的唇舌间掠夺甘甜。
苏吟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听见男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适时解开自己的中衣系带。
大片大片的雪肤闯入宁知澈的视野,羊脂白玉般,比上等宫缎还要细腻柔滑。
宁知澈忽然想起老住持的话,“无论公主是否重生,侯爷此生都有一女。”
老住持言之凿凿,看他神情,听他话音,谢骥不仅今世仍有一女,而且还是亲生的。
苏吟是谢骥第一次心动的姑娘,是谢骥的发妻。谢骥对苏吟的执念不亚于他,当真会与别的姑娘成婚生女吗?
若不会,那个孩子是如何来的?
苏吟柔软的掌心抚上他精壮的身躯,提醒他回神:“子湛。”
宁知澈捉住苏吟乱摸的手,压低眉眼与她对视:“你已是朕的皇后,即便你再如何舍不得前世那个孩子,朕也不会放你出宫与谢骥生女。”
苏吟一愣,点了点头:“我知晓。”
宁知澈细瞧苏吟神情,却少有地看不出她心思:“你可难过?”
苏吟坦诚道:“并非每个妇人从一开始便会爱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晞儿,我也是在胎动后才渐渐对她生出母女之情。我这辈子没有生养过那个孩子,莫说她的模样性子,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除却前世母女这层身份,她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着实谈不上有什么难过。”
宁知澈静了片刻:“若你想知道她的名字,朕可以说与你听。”
“不必,”苏吟迅速拒绝,“不用告诉我。”
若知道名字,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谢骥很疼孩子,那孩子有个无底线宠爱她的父亲,有显赫至极的母族,定北侯这一支只有她一个女儿,整个侯府都是她的,她前世定是过得很好。
这样便够了,她与那孩子的母女缘分就这般止于前世便好。
宁知澈默了默,又问了句:“当真不难过?”
苏吟亲亲他俊美的侧脸,“这辈子能和你白头偕老,我高兴得很。”
宁知澈定定看她许久,蓦地托起她的臀,将纤白玉腿分于身前,劲腰往下一沉。
“啊……”苏吟瞬间攥紧他敞开的雪缎中衣,不受控地微微张开唇。
在被彻底被拖入炽欢之前,她忽然记起一事,忙问道:“今日你怎么不用羊肠?”
宁知澈埋进眼前这团温香软玉中,嗓音已哑得快听不清:“因为朕已服了绝子汤。”
“你说什么?”苏吟的神志瞬间清明了一大半,仰起身子急声追问,“何时服的!这么大的事怎不说与我知晓?”
“上午不是你自己说只要晞儿一个孩子?”宁知澈瞥了她一眼,不理解她反应为何这般大,“下午朕便让人熬了药。”
方子是前世李院首花了数月才想出来的,他直接记下来拿去给李院首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叫人抓药熬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吟急得声音发颤。
“那是什么意思?”宁知澈问道,“你想赌朕一辈子谨慎理智,连一次疏忽乱性都不会有,一辈子都不会让你怀上第二个孩子?”
苏吟无言以对,想到宁知澈的身子,胸间更加窒闷,涩然道:“这种东西很伤身吧?”
“不会,这与女子喝的绝子汤不一样,药性温和许多。”宁知澈低头咬了咬她雪脯软肉,“别想了,一碗汤药再伤身也不会比妇人怀孕生子伤身。既然主动勾朕云雨,便该专心些。”
“今晚不要了,我回芷兰殿睡。”苏吟不敢信他的话,红着眼往外爬,“等明日我问过李院首再说。”
“说了无妨就是无妨。朕还要养你和女儿,怎会因贪一时之欲而不顾惜自己身子?”宁知澈额间青筋直跳,一把将想要逃跑的苏吟薅了回来,咬牙道,“你这时候说不做,跟叫朕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