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晖看着黄梨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知晓刚才自己的举动定然吓到了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随后温声解释道:
“嫂子,实在抱歉,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能同你细讲,但是全然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
闻言黄梨花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似假的,呐呐回了句:“哦哦,好”
她也不敢问是什么麻烦,只觉得自己今日来得不是时候,刚想说要不她下次再来,陈一晖便开口了:
“嫂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既然他问了,她又来了,趁此机会问个清楚也好,省得她将来给林深惹了麻烦而不自知。
黄梨花将上次在茶楼遇见了那名男子的事情同陈一晖说了一嘴,因为上次她怎么想也想不对劲;
她同关先生说了之后,关先生就离府了,林深好像知道什么一般,一度沉默寡言,对她总是有诸多隐瞒;
她一介妇人,只会做生意,哪里懂他们读书人这弯弯绕绕,那日酒楼里那男子淬寒阴冷的眼神她还记忆犹新,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解试在即,她作为林深的嫂嫂,惴惴不安,害怕有个什么意外或者万一,毁了林深的仕途那可怎么好?
思来想去,她便想到,找陈一晖来问道问道,他毕竟在官场,总比她要清楚的多。
听完黄梨花的话,陈一晖明白了她的担忧,他也很意外,虽然知道莫桦去了林园茶楼,
但是他不知道莫桦竟然已经认出了黄梨花,知道她是林昙的妻子,还让她陪他吃了茶;
那日,莫桦来陈府,说是试探也好,无意也罢,除了敲打他同父亲,话里话外都是想要知道林深的情况;
想到这,他知道,林家只要还有一个苗子,莫家便不会轻易放过;
许是陈一晖的表情太过凝重了,黄梨花有些害怕,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却一语中的:
“那人是不是同林家的事情有关?”
陈一晖叹气点了点头;
他觉得黄梨花与林深已经是荣辱与共,既如此,不如让她知道,将来遇事也好做打算,再不济,保住条小命也是好的;
但是他也不打算事无巨细都告知于她,有些事情时机未到,知晓越多,离危险越近;
陈一晖看了眼灼灼地盯着他的黄梨花,随后将目光移开,眼神似乎在闪烁,又似乎游离到了其他地方,他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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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曾经在朝堂之上是传统清流一派,林昙的父亲是林世儒,是曾经的礼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遵循礼制,对大越的各种传统文化的传承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在清流一派里面声望极高”
“林昙是家中长子,自由聪慧,三岁吟诗,五岁赋诗,八岁已经能背诵大多的经书,十岁便名冠洛都,横溢的才华家喻户晓,为人又低调谦逊,因为林老的原因,林昙从小也遵循传统礼仪,不曾有半分逾越之举”
说到这里,陈一晖的眼神里透了一丝光亮,随后又暗淡了下来:
“可惜的是,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当年轰轰烈烈的国本之争使得林家失了眷宠,莫家则圣眷正浓,两方争斗,总有失败的一方,林家因为各种原因,认下了所有的罪状,最终被罚抄家,赶出洛都”
“本来莫家还要让林家世世代代不得科考入仕,以绝后患,圣上犹豫不决,朝中一些清流派大臣和御史台日日上奏,圣上不愿再多生事端,便许了林家之后仍然可以科考的恩典;
林老也是在那时溘然长逝,林昙拖着病体带着林深回到了陕地”
陈一晖说完,看了眼黄梨花,见她有些木讷地听着,神情黯然又透着伤感,以为她害怕了,安慰道:
“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林家也受了惩罚,圣上也不愿意再重提当年之事;我告知于你,是因为你与林深相依为命,荣辱与共,你也该知晓一些林家曾经的事情”
“只是,你也就是知晓,莫要同外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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