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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篡位,踏着民众的尸骨前行,大楚的安宁还能维持多久?
“你说段峦统杀了我的族人,可有证据?”纳达尔玛冷声问顾星舒。
“没有证据。”顾星舒抬头看向她,语气很轻,“要是楚萧杀了你的族人,为何他至今都没有再派人前往藩属?”
“顾公子,你怕是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他杀了我的族人,赶尽杀绝!”
顾星舒当然没有忘记。
“就是因为没有忘记才会这么说。你说楚萧杀了你的族人,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就是大楚皇帝的人,他要杀你就像碾死地上的蚂蚁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当今圣上睚眦必报,若是他起了杀心,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一派胡言!”
纳达尔玛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未等顾星舒反应过来,那刀刃已经割在了他的胳膊上,接着传来一阵刺痛,手臂已经开始流血了!
“楚人,你若再讲不出有价值的消息,我一定让你尝尝我藩属国的刀刑!”
顾星舒痛得皱眉,他的手掌紧紧按着伤口,指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这具躯壳实在太过羸弱,若是依照他往日的身手,纳达尔玛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哼!你生气只是被我说中了吧?”顾星舒冰冷的语气嘲讽道,“因为你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当年是楚萧杀了你的族人,而段峦统只答应给你复仇,却从来不让你私自出这冀州城。”
顾星舒微阖双眸,自纳达尔玛逐渐冷却的眼神中便洞察到了答案,显而易见,纳达尔玛不过是段峦统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楚萧之所以要杀你的族人,是因为楚萧杀了顾星舒,而你和顾星舒关系不清不楚,顾星舒握着军权不放,目的就是怕你们里应外合吞没整个大楚?”
纳达尔玛瞪着他,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因为顾星舒现在所说句句属实。
“纳达尔玛,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顾星舒,会不会也是段峦统的杀的呢?”顾星舒如愿在纳达尔玛眼中看到了惊讶,他忍着痛继续说,“你更没想过,当年你亲口告诉顾星舒,说藩属达尔罕和大楚鹰眼来往密切,而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国公大人,段,峦,统!”
“不可能,不可能!”纳达尔玛气急败坏,起身一脚踹翻了顾星舒,接着又在他大腿上划了一刀,“你胡说,你是狗皇帝派来的人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顾星舒再度遭受重创,痛楚使得他的五官纠集在一起,额角冷汗淋漓,如雨后春笋般涌出。那来自藩属国的小巧匕首,虽然体积不大,刀锋却异常锐利,划过皮肤便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感觉,甚至超越了直接被刀刃刺入的痛苦。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问问,段峦统不就知道了。”顾星舒吃力地说,“纳达尔玛,杀了我,你最多出口气。但你如今茍活下来的族人,若是真受了段峦统的利用,替他造反逼宫退位,这次,就算是顾星舒活着……也保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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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一处宅子。
顾星舒失踪已经过了两日,顺藤摸瓜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到。
当晚,顾星舒不幸遭人劫持,本欲追踪其行踪,却不料途中意外暴露,两人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被巧妙引开。随后,两人均遭受了严重的暴力袭击,至于顾星舒的下落,至今仍然是个未解之谜。
刘文韵虽然知晓顾星舒的计划,却不清楚他何时行动,等到知晓时,顾星舒已经被劫持走了,所以他带来楚萧的暗卫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保护作用。
“衡儿素来智谋过人,此行能够面见藩属人士,想必已胸有成竹,必有万全之策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崔桦虽口头上如此宽慰众人,但内心之焦灼,实则远胜在座诸君。
顾衡身体弱这是其一,他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告诉他和刘文韵,所以他们俩人也不清楚,这次去见的人到底是不是纳达尔玛。
“可顾公子已经失踪了两天,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文韵看向崔桦,说,“我必须上报给皇上冀州的情况。”
“万万不可。”崔桦揉了揉太阳穴,说,“刘大人,我与衡儿约定的时间为三日,若是三日之内他还没有音讯,那我们再行动,”
刘文韵本就不满顾星舒瞒着他行事,此刻听了崔桦的话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崔公子,我是大楚官员,本官如何行事只听命于皇令。顾公子这次行动本就违背了圣意,甚至独自行动,若是坏了大计,岂是尔等能担当得起?”
崔桦冷声道:“刘大人,恕在下直言,衡儿如今以身涉险为的是谁?您难道真信他单纯只是为了给我大哥谋个一官半职吗?”
刘文韵嗤之以鼻:“本官不知。”
为了谁不是他作为臣子该操心的事情,只要不是敌人,一切都好说。
崔桦不满他这个态度,刚要说什么,房门被推开,是顺藤摸瓜回来了。
掩去情绪,他连忙起身,急切地问:“有消息吗?”
顺腾点了点头:“我和摸瓜盯了两天,发现有几个人频繁出入一个地方。”
“哪里?”刘文韵率先问道。
“西城一处旧宅,我打听了附近的百姓,说这处宅子几年前被人买了,但不长住,前两天突然来了人,不过他们早出晚归,百姓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刘文韵思索了一会,又问:“可看到三公子下落了?”
“如果没有转移,公子应当就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