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一瞬。
这么久了,对于江垚对她做的事情,好像一出罗生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说辞。
有人说她丢人现眼,有人说她很可惜,江垚本人说她在耍花招。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伤害了她。
陈酉安是第一个。
一时间有些慌乱。
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们公子哥也有人性这种东西啊。
她清了清嗓子:“那他和谁特别好?”
“温子伦。”他斩钉截铁,“你要小心温子伦,他和江垚特别要好。”
温子伦?
昨天在房车里,温子伦确实说过她和江垚特别可惜这种屁话。
不对啊。
事后再仔细想想,温子伦有什么立场和她说那种话?
不对劲,很不对劲。
嘶,难道!
正胡思乱想,耳边倏地刮过一阵寒风,有个人影从她身边走过。
像是被狼舔了一口,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陈酉安眼神一凛,却是江垚和温子伦、一左一右地出现在他们身边。
英姿差点闪了舌头!
妈的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江垚端着酒杯,丝毫不遮掩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像是巡视领地的国王,又像是猎艳累了中场休息的衣冠禽兽,他嘴角噙着笑:“酉安,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说我和子伦的名字?”
而另一边的温子伦。
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晦暗不清。
似乎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温子伦一个眼神刀投掷过来,英姿匆忙看向别处。
陈酉安沉默地与江垚对视,倏地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让他衣领上的口红印更加耀眼。
而江垚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像是精妙的扫描仪,鹰隼般盯住英姿:“你的面具呢?”
“我没戴面具,我是来蹭饭的、没想跳舞。”
开玩笑,已经把那个面具扔掉了。
而且waitress的裙子和她很像,江垚也不能肯定刚才是她在偷窥吧?
“蹭饭?你是勾引我没成功,改攻略我兄弟了吧——”
“阿垚!”陈酉安及时制止了他,口气像是安抚调皮捣蛋的小孩:“阿垚,别再闹了。”
江垚挑眉:“我闹什么了?”
说着转向英姿,阴恻恻的:“她和你说什么了?”
看得英姿莫名其妙。
神金,和她有什么关系?
鬼使神差般,英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也许是怨气积累太深,也许是牛马上班太累,她脱口而出:“江垚,你看起来和垃圾似的,要不你找个班儿上吧?”
说得太快,那个【班】字还带了点饶舌。
对面三个人狠狠怔住,瞪圆了眼看她,然后——
纷纷低头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