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玉清强撑着应声,说话间,她浑身又打了个冷颤。
“今天萍姨一直赶我走,玉清,你生的什么病,严重吗?”铃铛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委屈,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赶出来。
“不严重,传染性流感,我在家窝几天就好了。”玉清回她,解释说:“我妈不是有意的,她害怕传染给你,我也害怕你出事。对了,你怎么昏倒了,身体出问题了吗?严重吗?”
“不要紧的,你一说出来我就不难受了。玉清,我们什么能出去玩?镇上开了一家串串店,我前几天就想吃了,锅底可以双拼,你吃辣锅我吃番茄,我们还可以买两杯冰奶茶。”铃铛说。
玉清却沉默了,她滞涩道:“铃铛,我听我妈说薇姑姑回来了,你跟她去南京吧,别回来了,好不好?”
“可……”铃铛刚想大声,又想起玉清的身体状况,不由得又缓和了语气:“玉清,你总得跟我说为什么,你想让我走,不让我待在村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不能说。总之,你要立刻离开村子里,铃铛,我是为你好。”
“玉清,李玉清,你是不是被……”铃铛声音带着探究,她没说下去,因为玉清突然严厉打断了她。
“我没有!”她说,“李秋婉,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想着我。顾好你自己,”
说着说着,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又婉转低下来:“铃铛,我不会害你,她……那个东西来找你了,铃铛,你要逃,逃得越远越好。你要……要活下去。”
她说:“李秋婉,你要活下去。”
玉清如同一只瘪了气的气球,愈来愈小,逐渐没了音。
最后,直接挂了通话。
铃铛望着黑掉的屏幕,因为玉清的几句话心里恍惚不安。
云里雾里的几句话,什么那个东西来找你了,为什么要逃,还有……那句——
李秋婉,你要活下去。
她如果留在村里,会死吗?
铃铛相信玉清,但她想要知道真相。
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玉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的一个暑假,不曾想被这么扯破了平静的外衣。
怔怔然好半晌,铃铛心底突然划过一个人名,转瞬即逝,快得她几乎抓不住。
——许安。
夜里死掉的许安,白天活着的许平,槐树上的那个痕迹。
铃铛不由得怀疑起来,许安真的死了吗?
阳奶奶一定出去过,或许把许安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不一定。
而且只是短短的一面而已,槐树底下的人说不定就是许安,她依旧疯傻,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太多可能了,铃铛如今只敢信一种,许安被阳奶奶救了回来,她白天跟铃铛说了疯话。
大概八点半,李薇推门进来,大概是在家洗了澡,她换了身衣服,一件到小腿的素色连衣裙。
叫铃铛有些晃神,又想起许安的柔软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