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前女友的名字。”大哥语调稍稍上升,但又被护士拍胳膊的声音淹没了。
“这是法语、俄语、西班牙语?”穆向远越看越震惊。
护士终于找到了血管位置,稳准狠地扎了进去,果然听得大哥“哎哟”一声。
“你这开奥运会呢?”护士冷冷地说。
大哥羞涩又骄傲地笑了笑:“年轻时候闯荡五湖四海,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护士实在是不想听,抽完血赶紧走人。走了两步又回头跟安鹤一说:“安主任,医院结算系统今天要升级,你晚些再去打穆机长的费用明细。”
“哎,好,谢谢你。”安鹤一应道。
等人走了,大哥睁大了眼睛问道:“您是机长啊?”
“啊,对。”穆向远点了点头。
“啧,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个飞行梦。”大哥感叹道,“奈何身上疤太多,没选上,我就去混城市的另一边了。”
安鹤一忍俊不禁:“您这跨度还挺大。”
“哎,都是往事了”大哥看向天花板,独自追思去了。
快九点了,安鹤一得去做手术了。他摇了摇穆向远的手:“好好的,再观察一下,没啥咱们也快能出院了。”
“你要走啦?”穆向远突然转了性,娇滴滴的。
安鹤一弯腰小声说:“我也想带着你,要不你变小,我给你栓裤子上呗。”
“那不能。”穆向远摆摆手,“我要变成一片树叶,悄悄落在你的发间。”
“我的天呐,穆向远,你又看什么电影了?!”安鹤一忍无可忍。
穆向远出院前一天,公司领导非要来看他。没拦住,他只得匆匆叫来刚下手术的安鹤一。
昨晚洗了鼻子,血迹没了,穆向远现在看着利落多了。
马智凯领着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阵仗把安鹤一也惊着了。
这压迫感,可能只有早晨查房时的白大褂大佬才能与之抗衡。
不过领导一张嘴,安鹤一就知道穆向远形容得一点没错,其实都不是啥严肃的人。
“哎哟,向远啊,一周多没见你,还挺想你呢。”
穆向远“哎哟”一声:“咱俩以前一个月都不定能见一面。”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有独立办公室的,咱们应该时常见面。”
这下连安鹤一都听出来了,这领导是来叮嘱穆向远,病好了也不能扔了行政工作。
安鹤一就奇了怪了,天程航空是得多缺人,薅住他家穆机长就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