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已过,午时到了,只是今日天气不好?,乌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半分光亮也看不见,谢知庸静静地在东门等了很久,手心握着那封简体的信。
手心渗了汗,将它攥湿了很多,他?握得很紧,手心被指甲划出血印,往外渗血。
“轰隆——”
雷鸣一声,那片盘旋已久的乌云还是落了雨,一开始还只是细碎的,淋在人身上?,带走了所有?的体温。
谢知庸觉得这比昨夜的雨还有?凉。
冻得他?好?像如坠冰窟。
草丛树梢有?隐约声响。
谢知庸回过头,忽然弯了下?嘴角。
云乘握着剑,静静地和他?对立着。
“你这是何苦。”云乘看到他?面色苍白,又想到了早上?断了的琴弦,摇摇头,不赞同地开口:“做一柄剑,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你愿意?,你还是明净宗的大师兄。”他?说?的冠冕堂皇,好?像那个给谢知庸下?了整整十三年咒的人根本不是他?。
谢知庸歪了下?头,很轻地说?了句:“是吗?那掌门觉得,一柄剑,什么时候可以扔掉。”
云乘看他?这副不配合的样子,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是冷冷开口:“这事委实由不得你,我?已派人去深谷了,你老老实实的,他?就还有?活路。”
谢知庸忽然提剑上?去,云乘一避,堪堪闪开,他?笑了笑:“知庸,你忘了,你的剑术,还是我?教的。”
谢知庸又挥了几招剑术,云乘见招拆招,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江召身侧的大弟子听说?掌门往东门去了,着着急急赶过来?,没想到碰上?这种场面,神?色一窒,一着急,先开了口:“掌门!江长?老请罪,他?办事不力,深谷贼人……自刎伏罪了。”
一剑寒意?穿来?,谢知庸的剑刃擦过云乘身侧,给他?带上?一道?血迹。
他?目光很冷,仿佛淬了冰,看着那弟子,一字一句,很慢地开口:“你说?什么?”
那弟子被他?吓到,扑通一声就跪到在地。
云乘身侧的传音符忽然响起来?,他?见势不妙,挑出剑,和谢知庸抵力一抗。谢知庸往前奋力一挡,云乘忽如一缕烟雾,散得无影无踪。
雷声振响,谢知庸握着剑,抵住那弟子的喉咙,再深一寸,就能把?人喉咙割断。
他?发梢带水,滴到那弟子脸上?,像碎冰砸人。
那弟子两股战战,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知庸的眼里?死气沉沉,脸侧一道?血口,他?只是垂眼,很平静地看过来?,却让那弟子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的修罗。
“谢、谢师兄。”弟子拼尽全力喊了句。
谢知庸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有?了点反应,他?说?:“滚。”
那弟子顾不上?别的,连忙溜之大吉。
这一天实在是个不好?的日子,雨很大,风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