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综艺还是他自己慢慢接触的。
沈二少只是轻飘飘一句话而已,他的生活却发生了剧变。
他这天傍晚来到节目组,跟着熟悉流程,一眼就看见蹲在角落的沈潋初,手肘抵住膝盖,单手托腮,好像在发呆。
他为什么在这里?
无法否认,理智告诉他,沈潋初的出现跟他没有关系,但是在心底或许也有一点雀跃,令自己厌恶的雀跃,或许,沈潋初来着跟他有一点点的关系呢?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别扭,让他对自己生厌,所以主观上他并不主动去思考这件事,只是下意识地会观察沈潋初的动向。
导演大声地说着什么,动静有点大,将沈潋初神游在外的思绪吸引过去,他也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明玉——他名义上包养的小情人。
他自然地挥挥手,神色恹恹,有点理所当然的意味,好像就是在大街上突然遇见一个熟人一样自然。
明玉眼神微顿,礼貌地点点头。
大部分人注意着导演,没有看见这一画面,只有一个人看见到他们的互动,凑上前询问:“你跟那个人认识?我看他蹲那好久了,是不是哪位选手呀。”
明玉没有搭理,对方看见他这副样子,悻悻地止住话头,他叫孙东,一个十八线歌手,在素人面前还是有一点优越感的,在娱乐圈多年的沉浮让他有一种直觉,那个人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哪家的资本呢?
像这种少爷小姐最喜欢进娱乐圈玩了。
孙东的视线隐晦地流连在两人之间,没有再轻易上前搭话。
一天的录制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明玉一个没什么咖位的半素人歌手,待遇自然不怎么样,就普普通通,加上他性子冷不爱说话,也没什么人缘往来,有实力的,有地位的,和没热度没咖位的泾渭分明,有不少十八线和素人歌手报团,但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沈潋初我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明玉远远地看见黑暗里的一个侧影,一片黑的背景里,宽大的领口露出一片白到刺目的皮肤,黑色铁扶手搭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显得很有冲击力,像是一朵圣洁的白玫瑰。
他想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半跪在旁边,认真想了想怎样称呼,才低声问:“少爷,早点去酒店休息吧。”
沈潋初睁眼,对上明玉的视线,或许是睡得不安稳的缘故,他的眼神透出一点凉意,像是玫瑰花茎上的刺,危险却动人,他反应了一会:“嗯”
站起来伸个懒腰,和明玉一起往片场外面走,沈潋初神游天外,明玉也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只能保镖似的跟在旁边。
走上电梯,刚好来了个电话,沈潋初打开手机,把房卡给旁边的明玉,然后取下口罩接听电话。
房是经纪人商量的,明玉住在三楼,而沈潋初住顶楼总统套房。
明玉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靖宇”,冰冷的全名,他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似乎和某个大人物的名字很像。
“小初,收工了吗?”
开的是外放,所以明玉能很清楚地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抿唇,他去按三楼的电梯,沈潋初的目光落在电梯楼层显示屏上,伸手抓住明玉的手腕,语气恹恹,心不在焉地:“嗯”
手很柔软,只有一层应该是上兴趣班留下的薄箭,是温凉的触感,一双手就能看出来主人有多么的养尊处优。
明玉攥紧拳头,手腕甚至紧绷出一层青筋,没有动,他对自己很是厌烦,但是有些念头就是这样,越压抑,就越像野草一样疯长。
齐靖宇还在那边语气温柔地说着什么,嘱咐他可以要饮食规律,不要熬夜,还教他怎样偷偷懒。
电话这头,沈潋初拉着明玉的手轻轻地晃,闻言有点好笑:“齐叔叔平常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
“当然不是……”
电梯到达顶层,有系统女声通报:“二十一层,到了。”
沈潋初手里的力度不大,明玉轻而易举地离开,走出电梯门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上,回头,沈潋初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看着他,然后朝他招招手,唤小狗一样,明玉的眼神掠过那只手,又垂下,退回去主动牵起。
打开门,沈潋初把自己摔进松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齐靖宇签完文件,听见他小猫似的嘀咕,笑意漫上眼底,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明玉站着没有动作。
沈潋初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看他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唇角微勾,玩心大起:
“把衣服脱了。”
明玉抬头,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拧起眉头,好像有人当众甩了他一耳光,但也仅仅只是片刻,那点凶意就荡然无存,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垂下头,慢吞吞地解衣服。
嘴唇抿得死紧,极大地满足了沈潋初的恶趣味,
首先是一件薄外套,脱完后没有听见沈潋初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脱下里面的体恤,身材还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空调很低,还是扫风模式,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耳朵却像烧火一样发烫——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没听见制止,他抬眸望过去,眼神冷冷地,却只像冰冻了薄薄一层,一戳就破。
沈潋初打量物品一样扫过他的身体,傲慢地抬抬下巴。示意他裤子也要脱。
下颚绷得紧紧的,明玉暗自深呼吸一次,手指有点颤抖地解开皮带,他很厌恶现在的场景,自己的金主在和他正经的男朋友调情,自己却像一个物品一样被挑三拣四,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自己,他在羞涩,也在兴奋,兴奋因为羞耻而烈火烹油,而他要亲手揭开自己的最后一层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