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把迟铁家房门关上了,走之前跟大家伙儿又连连道谢,说了好多软和顺耳的客气话儿。
她找地方把手上跟脸上崩的血星子都洗了,然后头一个就是去找于小钱。
于小钱见姚海棠很少露出这种凝重又严肃的神色,也没敢再多问,就爽快点头说姐你忙你的去,我带着复习资料去来福给你盯着。
你踏实的,不着急回。
姚海棠欣慰地捏捏她的小肉脸,又给她塞了点儿钱算是伙食费。
然后就赶紧去码头坐船往县城跑。
九林其实算是个小村子,这村子里的矛盾纠纷头一个儿基本都是找村委会。
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或是有个口角谁都懒得往县城跑。
但姚海棠得去。
今天这件事情也让她清楚,她对姚大成一家子绝对不能再只动动嘴皮子怼来怼去了。
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她得合理合法地维护自己的权益。
小地方儿难断这种家务事,她就干脆去县城派出所。
就算是只立个案也好,最起码有个底。
反正她必须得赶在他们前面,不然就会变得被动。
到了县城,姚海棠连饭都没吃就奔派出所儿去了。
进去以后礼貌地跟人说:“您好同志,我要报案。”
负责登记的年轻小同志拿出记录的档案夹,抬起头来惦着问姚海棠是什么案子。
往她脸上这么一看直接就愣神儿了。
旁边岁数稍微大些的中年队长刚沏完茶水,见到此景不禁出了一声恨铁不成钢似地叹息。
“滚滚滚,边儿凉快儿去。”
“给我。”
“诶诶师父。”
小同志赶紧打着哈哈讪讪笑着起身,可档案夹交出去老半天了他还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晃悠来晃悠去。
杨队长脸一臊说:“不好意思啊同志,这孩子岁数小。估摸着是没见过像你这样长的这么俊的,让你看笑话儿了。”
姚海棠早习惯了。
眼下又是心神不宁,笑笑说不碍事儿的。
队长一听姚海棠说话,呦。还挺爽快。
他还以为得是那种细声细调儿的呢。
“同志,您跟我进办公室聊吧。”
队长端起茶缸子夹着档案本带路,他刚才听见了姚海棠说是从九林过来的。
过段时间九林就要作为县里的重点开地进行整顿,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现在都要开始重视起来了。
这么想着,杨队长还端着茶缸子跟姚海棠叨叨呢:“诶呀,同志啊,我这人嘴碎你也别介意。”
“你这么俊,又这么年轻,是不是叫那些二溜子欺负嘞?”
“嗨呀,要说九林那小地方儿啊,从前些年开始人就越来越杂了。”
“好多全国各地的来这儿务工,县里不好混就全坐船去你们岛上了。”
姚海棠一愣,心想这话题刚好。
于是垂着眼极自然地苦笑,算是铺垫。
“可不是么,这世道儿现在是越来越难混了。尤其是我这种一个女人家做生意的嗐,难呐。”
“呦,你还是做生意的呢?”
杨队长稍显诧异,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叫姚海棠坐下。
坐下以后姚海棠就把具体为什么要报案的事情给说了。
交代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讲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甚至说到姚平志以前试图强x她的时候还拧了把大腿挤出几滴眼泪儿。
等她说完了以后,杨队长那笔杆子刚要撂下门口儿做卫生的大妈就突然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