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布兰琪大笑起来,一头仰倒在沙发上:“我不懂书法的呀,慎泽。”
“我不懂了,老大。”
回到车上,两人的心情都复杂不堪。
李船将夜店的内容整理成笔记:“慎泽这是把布兰琪当成迟寄的替身了吗?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很爱迟寄?那两人感情应该不错啊,迟寄不存在因爱生恨吧?”
他写完笔记,顺手拿起账单,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卧槽,四个零!什么黑店啊喝几瓶酒十几万?!!”
游判把账单抽走:“别看了,当心吐血。”
李船怨念地盯着他:“老大,我现在可要开始憎恨资本阶级了哈。”
游判的背景不是什么秘密,和他亲近的几个同事都知道他是个大少爷。
“不过这种方法可比审讯省事儿多了,又要走程序,知情人还不一定说实话。哎呀,还是有钱才好办事儿啊——”
游判趁红灯间隙抽了一下他的脑袋,“收起你的嘲讽。”
李船不耍宝了,正经思考起来:“可是又很奇怪啊,迟寄明明都和慎泽结婚了,这本人都在自己家住着,干嘛大费周章还要去夜店找个替身啊?”
“老大,你怎么看,我现在觉得迟寄的嫌疑越来越小了。”
“就因为布兰琪的话?”
“不止。”李船坐直身体道,“我这几天查账单发现了,近两年以来,慎泽大多数消费都是给迟寄买东西,金额超出你的想象,他对迟寄出手大方,没不良嗜好,又喜欢迟寄,就算是迟寄想要谋财,我觉得慎泽会对他有求必应的,有必要冒险杀人吗?”
游判的思绪也在不停地拉扯着,他在说服李船的同时也像在说服自己:“或许他内心贪婪,非要慎泽的全部家产不可?”
李船反驳道:“他跟慎泽在一起想要什么没有?反正我觉得这种杀人动机说不通,就算他想要钱,但慎泽已经给他钱了啊。”
忽的,游判想起在咖啡厅和齐英海碰面的那次,在提及遗嘱时,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李船,立刻给慎泽的信托人打个电话。”
“现在?”李船震惊。
“就是现在,开免提,快点。”
游判的命令不容拒绝,李船立刻拨通了齐英海的电话。
“喂,李警官?”
“是我。”游判率先开口,“齐先生,我有个事想问你。”
“您说。”那边窸窸窣窣的,像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游判直问:“关于慎泽遗嘱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细节漏掉没说?”
“恩”齐英海在电话那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