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看来挽手不行,牵手可以。
真是奇怪的女人。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随着这笑声荡过来,身旁的景致变幻莫测,桃花瓣纷纷扬起,开开合合,再回过神时,已到了一方水榭。
水榭四面垂着丝帛,是相当柔软的嫣色。
风一吹起,里头只孤零零坐着个女人,杏眼桃腮,脸蛋分明生得很天真,可是偏生带了丝丝媚意,让人过目不忘。
“越长老,真是有失远迎。我想见你很久了。”
这什么阵仗?
越长歌一惊,突然受了力往后靠去,背脊抵在了木质的廊柱上,紧随而至的是身上一重,不知何时压了个柔软的身躯,女人娇俏的容颜近在咫尺。
“我才接手宗门不久,也不知你何时会来,所以就自己一个人等着了。”莲思柔冲她盈盈一笑,一只手则轻车熟路地抚上了她的后腰,又低头埋在她颈间:“你身上倒挺香。”
“宗主大人。”
越长歌抵着她的肩,微微用力推了开来,她勉力柔声说:“您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莲思柔与她凑得极近,嘴唇仿佛要重迭在一起,又被她好玩似的呼了口气。
“本座……”越长歌的右手微微发着颤,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痛苦地想:冷静,不能抽她,不可,不许!这可是整整三成的俸禄。
抽一下就没了。
然而莲思柔整个人身形一僵,似乎被无形的东西牵制住,再不得往前进一步。
下一瞬,越长歌被人拽了出来,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跌入一个满是清淡药香的怀抱。
柳寻芹揽着越长歌,不过片刻,她松开了她,凉飕飕道:“合欢宗就是这么待客的?”
莲思柔觉察到术法源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寻芹,上下打量。她尝试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指都做不到。
柳寻芹松开了她。
莲思柔一下子放松下来,眼神又落回越长歌身上:“她是谁?太初境不是说,只派了一人过来么。”
那女人的声音如诉,宛若对着情人柔柔讲话,听得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越长歌将衣领子拢好了一些,她往脖子上一抹,不知道蹭掉了那家伙多少胭脂,神色略略一僵。
“那位是太初境灵素峰的柳长老。”
她蹙眉将手挪开,一眼瞪过去:“莲宗主?本座和你见过吗。”
莲思柔略有些遗憾地坐了下来,支着下巴,眼睫抬起,语气之中似乎落满了无数惆怅:“是吗,你还是不记得我了。”
越长歌幽幽地看着那陌生女人,她此刻已经不敢回头——怕被师姐寒凉如冰的眼神扎死。
她自问这一生写了不知多少狗血滔天的话本,却未曾想到光是动动笔杆子也有现世报,如今这一身狗血泼了她个劈头盖脸,可悲的是她真不知道面前这位姑奶奶是哪位。
越长歌将自己六百年很长的人生搜肠刮肚,实在找不出这样一张面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