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女人毫不避讳,甚是自得,倘若是只狐狸精有耳朵——这会儿肯定竖了起来,动来动去:“外门的,内门的,太初境的,外宗的……”
“除了某位柳长老。”
越长歌向来是会留悬念的,这一句后,她故意不作解释。
引得那孩子心底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十分瘙痒,没憋多久,终于又追问道:“为何?”
“我怎么知道。”
“要不枝枝替我去问她?”
越长歌暗戳戳地撺掇她,一口气叹出了八个弯绕:“为什么要对一个幽默风趣、实力不俗的大美人如此漠然呢。”
她将指尖掐着,一点点张开,双眉微蹙,语气一下子甚是可怜。
“还忍心要她还那——么多的债。”
很有可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不过也是啊。桑枝都有些怜惜她了,被越长老一顿忽悠,她成功忘记了保护竹林的事儿,甚至真心想要问问师尊,为什么不肯对越长老网开一面……假如她有这胆子的话。
她晕晕乎乎地走了回去,临到傍晚时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恍然惊觉自己无所事事地度过一个下午。
往外头一看,竹林里又泛起了炊烟。桑枝急匆匆地冲出去,再次回到原地,发现事情又一次追悔莫及。
刚才路过时还长势良好的几个笋已经被挖了出来,在乳白色的高汤里翻滚。等等,那锅?!
果不其然,灵素峰后厨的锅也被薅了过来,连带着一根从地里挖出的鲜笋,剁碎、调味,煮了这一锅汤。
越长老正赞不绝口:“你们这山上的笋真鲜。”
15
临行前,柳寻芹告诉了徒弟桑枝传信的法子,如果有什么急事,越长老又靠不住时,可以联系她。
她来到养天宗交流的第二日晚上,就听到了信使鸟儿用嘴啄窗户的声响。
柳寻芹打开窗子一角,一只青碧毛色的鸟跳上了她的肩头。
这只灵兽还是从周长老峰上繁衍出来的,去年他一不小心多养了一窝,于是给其他几位长老也送了几只。这翠鸟听话忠诚,羽毛颜色也相当清丽,迎着风展翅时,像是飞来的一截雨过天青色。由于飞得相当之快,肉眼几乎看不清它的踪迹,很适合长途传信。
它自己用尖嘴啄下了脚上套着的一封长信,谄媚地叼给了柳寻芹。
柳寻芹将其打开来,是桑枝从灵素峰上寄过来的。
那丫头可能是怕担责,字写得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啰哩啰嗦什么都往信里塞,唯恐有遗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