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初也明白这种未雨绸缪的事,对于一些随遇而安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些麻烦。
可是有些事,没遇上,那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好,可要是遇上一次,没丢了性命都是祖上积德。
“好好好,你能这般想就好。等我和村里的族老们商量好了之后,再召集村里的青壮年来,有什么事我会叫人告知你。”
村长是越来越觉得当初让叶新夏留下林筠初是个正确的选择了,就这份心呀,村里的许多人都比不上呢。
“好,这段时间我就暂时不去镇上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村长尽管说。”
林筠初真诚的说道。
对于榕树村,她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这里是她和叶新夏相遇的地方,而且,这里的村民们也很好,满足了她在星际时对于未来生活的一切幻想。
这么美好的地方,这么善良的人,都要好好守护才是。
林筠初就此在村里住下了,白日里有事没事到青水湖看上两眼,确认水位线,有空又去后山考察,看看哪里适合安营扎寨。
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和大家商量的,总之没过几日,村里的一大帮男性就在山上搭起了一片简易的帐篷,村里人哪有什么搭帐篷的料子,也就是一块大一点的布料,盖在树枝架起来的框架上,再加点苞谷杆子压着不让风吹飞了而已。
各家各户都带了一些粮食上山,甚至有些养羊的农户,夜里直接将羊拴在山上。
这日,林筠初照常往青水湖去看情况,刚到湖边,林筠初就发现自己昨日插在岸边的画有刻度线的木棍有一小节没在了水里。
湖水在涨。
林筠初抬头看天,依然是朗朗晴空,看着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保险起见,林筠初还是去找了村长说了这一情况。
“青水湖湖水主要是地下水漫出和四周山体下雨后聚水形成的,这几天我们这里一滴雨都没有,可见是地下水上涨,漫出,才导致的湖水上涨,再结合明达镇的水灾,恐怕如今明达镇的情况很糟糕。”
村长不太明白林筠初的意思:“你这是想说什么?”
“灾后就是瘟疫,瘟疫才是最可怕的,近期,叫村里人不要和明达镇的人接触太多,若是有亲戚来,尽量不要住在一起,入口的东西,一定要煮开煮熟了。”
村长听林筠初这么说,心里沉了沉,这水灾,自古以来就是磨人!
“好,我叫人去安排。”
别的事情都好说,可这对于亲戚来了,却不让进门还要送到山上隔离这种事,大部分村民是无法接受的,得知这是林筠初出的主意,这些有亲戚在明达镇的村民,恨不得一口一个唾沫淹死林筠初。
亲戚来了,还是受了灾活不下去的亲戚,只要关系不太恶劣的,谁会将她们直接拒之门外呢?
暴雨
这不是让他们担上冷血的骂名吗。
一时间,来找林筠初要说法的人是来了一茬又一茬儿。
林筠初烦不胜烦,直接给了众人一句:“那你们就接进门呗,到时候我到镇上去,关起门来自己过,要是真有瘟疫,死的还能是我不成?”
林筠初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诛心,村民们冷静下来,细细一想,林筠初做的这些,他们虽然不理解,但是很明显林筠初也没什么好处呀,总该不会是想要害人。
林筠初不是那样的人,村里人都知道。
虽然面上不太认同林筠初的做法,不过倒也没说些什么。
暴雨终究还是来了,来得猝不及防,中午还是大晴天,也就进屋吃个饭的功夫,外头的乌云黑厚得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这一次,比几十年前的那一次暴雨还要猛烈一些,一连下了两天三夜,到第三天的时候,还不见有停下来的趋势。
湖水暴涨,村里地势稍微低一点的农田和房屋全都淹完了。
得亏这一次准备充足,大家时刻盯着水位,除了农田被冲,房屋被泡水,无一人伤亡。
众人聚集在山上,看着底下那浑浊的一大片洪水,心里慢慢涌起对林筠初的感恩来。
“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是呀,再下下去,我们村怕是也是损失惨重。”
“唉,得亏了筠初,要不是她得了消息,大伙儿提前做了准备,现在怕是悬了。”
“是呀是呀,是得亏了她。”
村里人大多数人都打着伞披着蓑衣到山上来了,只是山上树多,暴雨之中又夹杂着雷电,林筠初不得已又叫了几个人将大伙儿疏散到空旷的地方去,实在不行就跟人家挤挤帐篷。
投奔来的几个明达镇的乡亲被他们安排在了另一处帐篷,约定好不能随意出来,因此现在大家聚在一起林筠初倒也不担心。
“林姐,吃点东西吧。”刘二宝拿来两个大白馒头,递给林筠初。
刘二宝家地势低,房子早就被淹了。
亏得听了消息早早在暴雨来临之前转移了家中物什,所以损失不大,这会儿刘二宝对林筠初是心服口服,林筠初叫他往前他就绝不会往后。
“谢了。”林筠初跑了一早上,早就饿了,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过来。
“等雨停了,我们要怎么办啊?这穷乡僻壤的,官府救济也救不到我们这里来。”刘二宝忧心忡忡。
“我们损失不大,也没有伤亡,官府应当是不会派人来的,我下午就回镇上去探探消息。”
林筠初啃着馒头,心想,自己差不多十日没回去了,叶新夏该担心坏了吧。
刘二宝早就把林筠初当成了主心骨,这会儿听见林筠初说要走,心下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