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正纠结怎么找到线索,徐时瓒那边轻轻弹了一片柳叶,紧跟着,神像晃荡几下,前面净瓶于是飞出几滴露水。
岸上的妖于是更欣喜若狂了,嘴里喊着“妖神显灵”,癫狂得仿佛中了什么巫蛊。
辛晚这才有点明白他们是在进行对神像的礼拜,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妖族对神像的崇敬。她推了下徐时瓒,刚要说什么,余光忽然扫到岸上的妖影。
“司竺?”她怔然片刻,拽着徐时瓒跟上去。
司竺怀里抱着厚厚的药包,味道重得辛晚和她站得远远的也能闻到。
“司竺。”忽然有人喊住她。
司竺僵在原地,慢半拍将脑袋从叠得很高的药包里探出来,她喊:“爹爹。”
辛晚这时候才留意到司竺,她要比之前见的样子稚嫩很多,脸颊上还有未掉完的婴儿肥,眼睛圆圆的。
司兆空“哼”了一声,语气不是很好:“买这么多药,又是给那小子的吧?”
司竺尴尬地挠头,语气软了下来:“您也知道他伤得不轻,我这么好意思眼睁睁看着他那样。”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不该下山麻烦人家!”司兆空硬生硬气,不为所动。
司竺又不吭声了,父女两人对峙良久,她突然喊:“二伯父!您找爹爹么?”
司兆空果然回头,司竺趁他不注意,可算溜之大吉。
辛晚拉着徐时瓒静悄悄看完了两人的对峙,直觉告诉她,司父口中的“小子”或许就是赵长风。
司兆空反应过来被骗,气急败坏,对着女儿的背影直跺脚。
“跟司竺。”辛晚侧头,忽然对上徐时瓒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他不笑看人的时候显得很冷淡,周身都是不好亲近的气质,冷冰冰的,冻得人发寒。辛晚被他一盯,警铃大作,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将拽着人的衣角松了,还顺手捋平了一点。
徐时瓒平着的嘴角拉得更平了。
她双手挡在身前,看出来很认真检讨:“错了错了。”
徐时瓒和她对视一会,久到辛晚都要看不见司竺了,才提醒:“怎么了嘛?”
徐时瓒:“没事。”
辛晚知道他绝对不是没事,顺着给他下套:“啊,没事,没事就赶紧跟司竺吧。”
言罢,她先走在前面,没走几步,总算听见身后的动静。
“我怎么不知道谁是司竺?”
辛晚嘴角弯了一下,心里对自己好不容易拿捏徐时瓒高兴,面上不显:“就是刚刚那个妖族少主。”
“师姐看起来知道许多?”徐时瓒歪着脑子,笑得和煦。
底下必然一肚子坏水!辛晚早已将他的坏心肠摸透,看着司竺逐渐远去的背影,怕跟不上她,只好放弃君子报仇的机会,老实和他解释:“之前她来找我们的时候说过,你当时没注意。”
徐时瓒这才拖长声音“哦”了一句,辛晚这会真担心追不上,结果衣领被徐时瓒一拎,再睁眼已经在离司竺五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