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枝这才把东西给他,胖胖两隻小手捧著,黄灿灿的,看著就喜欢,往额头一贴,看著乔小桥直乐。
饭桌上,江霖听大傢说起,才知道胖胖刚两岁。
“我以为他三岁瞭呢。”江霖看著婶娘,有些不相信转头又看瞭看胖胖。
“他呀,就是胖,映的块头大,看著大些,他百天的时候抱出去,别人都说像一岁呢。”婶娘乐呵呵的笑著。
“那他说话怪利落啊。”江霖想著别的孩子两岁不过两三个字词往外蹦。但他刚来的时候,胖胖已经能呜瞭哇啦和他聊起来瞭。
“那是,可亏瞭小桥呢,多用心啊。”
听见乔红枝这样说,江霖转头看向乔小桥,隻见他笑著低头喝著汤,并不搭腔。
还是刘大河乐呵呵的开口给他解释瞭,原来胖胖九个月大的时候,被乔小桥抱出去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给他绑在树上,不叫小叔,就不给松开,给胖胖急得直哭。
“那当时叫瞭吗。”江霖忍不住问道。
“叫瞭啊,叫瞭才给松开的。后面开始话就说的越来越多瞭,多的是告他小叔状的。”乔红枝想想也忍不住笑瞭出来。
江霖知道乔小桥爱逗胖胖,也没想到他能干出来这事。转头看看腻歪在乔小桥怀裡的胖胖,还在美滋滋的啃著鸡腿,也是这叔侄俩感情深瞭。
晚上,江霖躺在床上,跟乔小桥算著这几天卖柴火的账。没想到柴火卖的这麽快,傢裡的推车底下放两担柴上面再摞一担,一天两趟,六担柴,一天就二百来文的进项,十天就二两,一个月就有六两银钱瞭。
江霖越说越兴奋,乔小桥在一旁打断道:“可不能这麽算啊。”
乔小桥伸著手指给他比划,一来是天冷,柴火消耗比较多,才卖的这麽快。也隻能卖到镇上城裡,但镇上的人又不像乡下冬天烧炕,柴火存点就够瞭。二来这砍柴从山上把湿柴拉下来再晒好,一天晒好的干柴能有一担多都算他砍得快瞭。算上这些时间,最后一天划下来不过挣个几十文。
江霖一想还真是,他忘瞭砍柴的时间瞭,一时又有些蔫巴瞭。
“你这几天怎麽瞭,有心事似的。”乔小桥看出来他有些不对劲。
江霖动动嘴,犹豫片刻还是问瞭出来。“就,就,傢裡粮食还够吃吗?”
“够吃啊,怎麽不够瞭。”乔小桥奇怪他怎麽问这个。
前几天才交瞭税,江霖看看又下去几口袋粮食和些许银钱。银钱先不说,本来就三瓜两枣的攒著的,就是就那剩下的粮食,满打满算也就刚够乔小桥一人吃。如今又多瞭他一张嘴,何况吃的还不少呢。
“嗨,我们又不是隻吃大米面粉,你看,我们吃的稀饭不是麦子掺著苞谷大豆磨的吗,那还有几口袋呢。锅屋裡还有从山上摘得蘑菇,野菜干。虽说多你一张嘴吧,我不还得一劳力吗。你要是实在担心,等来年暖和瞭,我们多跑几趟山,别看我们这裡山不算高,裡头东西不少呢。或者我们开荒去,西边山旁还剩下不少荒地,虽然隻能做旱地,但麦子、白芋、苞米、大豆,能种的多著呢。”乔小桥一听江霖的担忧,毫不在意,拉著他细算,有山有地还能饿著瞭。他原本之前就想开荒,傢裡田地确实少瞭些,而且开荒不仅不用钱买地,头几年还免田税呢。如果不是他前几年手裡有挣钱的活计,他早开荒去瞭。
江霖一听,好歹心安一二。
“对瞭,说到白芋,咱地裡还有白芋呢。等起出来也有五六口袋,放地窖裡,也能吃挺久瞭。”乔小桥一拍手想起来屋外还有东西呢。
“咱傢还有地窖呢?”江霖有些稀奇,他还没见过呢。
“有,先睡吧,明天带你去看,我自己掏的。”乔小桥说著有些洋洋得意。
“嗯”
江霖早上醒来,就觉得头晕的厉害,眼皮也沉。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乔小桥一张脸整个杵在眼前,眼下泛著青紫,像是没休息好。
过瞭一会儿才发觉不对,乔小桥不是躺著的,半依在床头抱著他,所以头才悬在他的上方,此时正一点一晃悠的。
江霖没明白状况,想慢慢抽身坐起来,不料才一动,就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又跌瞭下去。
乔小桥一下被惊醒。“你醒瞭。”乔小桥抬手摸瞭摸他的头,觉得还有些热,但还好不烫瞭。
“我怎麽瞭。”江霖一出声,才发现气息都是灼热的,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半夜起热病瞭。”乔小桥说著坐起身,揉瞭揉自己酸痛的臂膀。想来是这几天卖柴火,来来回回跟著跑,吹瞭冷风冻著瞭。昨天半夜江霖突然起热,隔著被都把他炕醒瞭,起来摸到江霖身上烫的不行。吓得他慌忙起来,好在之前备的药还有,连忙熬瞭一副,给他灌下去。又弄瞭温水,不停给江霖擦拭身体,好天亮的时候,体温才降下去,他也就倚靠在床头,才眯瞭会儿眼。
“你躺著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乔小桥穿衣下床,话落端著水盆就出去。
江霖看他出去,瞅瞭眼枕头边衣服觉得有些眼熟,在被裡一摸索,本来就红润的脸刷的一下又深瞭两层,他现在可是光溜溜的躺在被子裡呢。
乔小桥回来看著他通红的脸,还以为又烧起来瞭呢。
江霖这一烧,断断续续就是好些天。正好这两天太阳好,他在屋裡待瞭几天有些闷,婶娘也难得想出去走走,娘俩就到村裡树下跟大伙一起坐坐,说说话,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才慢悠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