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下午五点半,朱无阙抱着已经脱力的白于斯走近浴室,脖颈上还带着深深浅浅的咬痕。
“江翠英女士想见你。”
朱无阙放了热水,坏心眼地将花洒对准了白于斯的锁骨。
白于斯懒得抬眼,便一只手搭在朱无阙的肩膀上,享受着某人的洗浴。
“什么时候?”
“暑假。她应该是想看看我们的相处状态。”
朱无阙调高了水温,揽着白于斯劲瘦的腰。
“不给朱家搞个孩子出来,她是不肯罢休。老公,到时候又要委屈一下你,和我演场戏。”
白于斯没有意见,困得快要合眼。
昏睡前,他听到了朱无阙的笑音。
“毕竟我们这是在热恋期,你说对不对,老公?”
老公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今年的夏天不知为何,天气多变得十分异常,往往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就暴雨不止。
朱无阙开车将唐璜接回家时,天空还是明净的,风静树止。
唐璜是他领养的橘猫,经过两年的喂养,已经圆润成了大炮弹。
朱无阙将大炮弹放进猫窝,给它和路西法都填了些粮后,满心欢喜地出门,准备和白于斯见面。
暑假第三天,白于斯终于结束了与教学相关的工作,而他们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相处,无需考虑即将到来的工作日。
江翠英女士约在了后天下午,估计又是那些老掉牙的说辞,代孕随朱无阙姓朱且一定要是男孩之类的话。
昨天下午,朱策还给朱无阙发来了消息。
他说,江翠英女士独吞保险理赔金,很有可能不会构成刑事犯罪,甚至因为时间已久,民事纠纷或许都算不上。
而当时江翠英女士和朱嘉明的婚姻关系没有任何造假,所以朱无阙和朱策确实成为了她法律意义上的孩子,即使朱嘉明死后,她与徐诚再婚,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至于那个生父不明的朱嘉俊。
目前江翠英女士不愿让朱嘉俊和徐诚做亲子鉴定,一口咬定朱嘉俊就是朱嘉明留给她的遗腹子,实在是不好下定论。
虽然朱无阙和朱策都一致认为,朱嘉俊大概率是江翠英女士和徐诚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江翠英女士的事情算是有了些进展。
朱无阙将手机放回口袋中,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矮身上车。
车上似乎还残余着白于斯身上的香水味,清淡的,像是院子里雨后的月季,还带着些藤枝的涩味。
与白于斯交往的这半个月来,是他近些年来,最为放松的时期。
异质性与同质性共存,新奇与和谐如同阴阳鱼、互相纠缠。
放在从前,朱无阙断然不会想象有朝一日,他居然也会和某个人建立亲密关系。
可事实就是,现在的他站在某人的房门前,等待某人收拾整齐,与他一同在正午时分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