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是骗朱无阙的。
事实上他很紧张。
太久没碰吉他了,哪怕经过了几个月的练习,手感仍不大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不安?
陌生?
恐慌?
好像都不对。
简单介绍过后,鼓槌敲击的声音响起。
live开始。
白于斯深吐出一口气,进入状态,动作完美无缺。
就像是排练的许多次一样,不出差错。
好像他与吉他的契合度十分之高。
音律与思想达成一致,共同奔赴顶点。
一曲过半,白于斯顿感脚下轻盈。
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被音符尽数震走,只留下了释然与惬意。
而在他身侧,朱无阙始终注视着他的侧脸。
确实很难说清这种感觉。
专心弹奏吉他的白于斯,好像突然鲜活了。
不是说他以前死气沉沉没有生气,而是说,他仿佛真的如枯枝抽芽,生存在他体内深处、沉寂多年的种子,醒了。
…………
live结束,白于斯拿了瓶冰水,仰头灌了半瓶。
太亢奋的结果就是过度口渴。
“哥哥哥哥哥——”
看完live的白知宁弹跳起步,拽着萧玉章和白树飞奔进后台,脖子上还挂着纷飞的小牌子,那是朱无阙给的免审核进后台的家属证。
寒冬天里,白于斯浑身仍出了层薄汗,额发微湿。
房间门经常开合,冷风钻入,白于斯简单回应过后就皱了眉,想回身找件外套,可还没等他转眼,肩上就被搭了件毛呢大衣。
再看去,是朱无阙笑意盈盈的双眼。
朱无阙看向被白知宁架着的萧玉章和白树,乖巧点头。
“阿姨叔叔好,小宁晚上好。”
白知宁活力满满,两腮通红。
“好好好好!都好都好!哥哥哥你今晚的演出也好好好好好!三无的贝斯也好好好好好,都好好好好!”
在得知三无和亲哥是情侣关系后,白知宁有过一瞬的怀疑人生,但那种绝望感在三天以后,就被朱无阙的一顿牛肉火锅彻底打消了。
现在她是三无和亲哥的无脑全肯定民!
朱无阙借口和其他成员还有事要聊,便没陪他们太久,放下贝斯就匆匆走了。
萧玉章和朱无阙说了再见,眼中含泪,攥住白于斯的手,带他走到沙发前,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