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的歌声,渐渐陷入梦想。
江亦清确定他睡着了,也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
他这边睡得香甜,却不知道,在某处,一个男人忽然捂住胸口,不受控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神色在黑暗中显得晦暗不明:“竟然有人破了我的阵,有意思。”
他说完,摸了一把嘴角的血,“哐当”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如果江亦清在自己,肯定会吐槽一句:装逼犯。
而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里,乱成了一团,急匆匆感慨的救护车,得知这家的男主人毫无征兆的突发急病,一边疯狂吐血,身体甚至慢慢腐烂。
当赶来看到男人的惨状后,就连在医院工作了多年的他们,都有些不忍直视。
急匆匆将男人送去医院,医生询问家里人,对方以前是否做过大型手术,或者有什么基础病。
得到的回答都是否认。
就连专家们也是一头雾水,男人这种情况实在少见,他们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留院继续观察。
一片兵荒马乱。
男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二天一早,很多亲友都知道了,而庄康誉也知道了。
庄康誉听到听筒那边止不住的哭声,闭了闭眼:“我知道了,呆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嗯……”对面的女人没察觉出庄康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隐隐觉得对方好像有些平静,不过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她并未多想。
挂断了电话后,庄康誉看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摸了把脸:“我没想到是他。”
庄夫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拍了拍庄康誉的手,无声的安慰对方。
也不怪庄康誉这么难过,男人叫沙涛,原本是庄康誉的大学学弟,在学校的时候,两人没什么交集,不过毕业之后,庄康誉已经小有成就,开了个公司,虽然挺小,没有现在的规模,但在他那个年纪,已经算是厉害了。
沙涛那时候在单位上班,总是郁郁不得志,再加上家里有点积蓄,干脆也辞职经商。
不过家里撑不起他开公司,沙涛只是做一些小生意,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又碰到了,得知对方是跟自己一个学校的学弟,而且人能力也不错,庄康誉便不自觉的对对方照顾了几分。
有庄康誉领路,沙涛倒是少踩了不少坑,后来也开了公司,这么多年,两人关系一如既往的好,一直多有来往,庄康誉也可没少帮沙涛。
二十多年的情谊啊,庄康誉怎么也没想到,沙涛竟然能狠心的做到这个程度。
他想问为什么,试问他庄康誉有哪一点对不起他沙涛的,对方要这样害自己,庄康誉气的头昏脑涨,简直要失去理智了。
庄夫人知道丈夫心里难过,她这么多年眼看着丈夫如何掏心掏肺的对对方,这任谁都接受不了啊。
那个沙涛,简直是坏良心了!
“老婆,你说得对,果然什么人都没家里人重要。”之前庄康誉也好几次因为沙涛跟妻子闹矛盾,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庄夫人听到这话,却有着笑不出来:“医院……我们就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庄康誉笑了,他不仅要去,还要亲自看看沙涛!
他现在想起来了,当初那个雕刻摆件的店,还是沙涛介绍给他的。
偏偏他当时想了很多可能害他的人,可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沙涛。
果然,仇人背后插刀固然可恨,可是朋友的背叛才真正让人心寒。
庄夫人看着丈夫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劝。
两人到了医院,沙夫人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庄康誉,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丈夫,抹了抹眼泪:“医生还是没找出缘由,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沙涛真的……”
说着,她又控制不住的哭了。
本以为庄家夫妻会安慰两句,没想到庄康誉冷笑一声:“他啊,怕是害人害多了,遭报应了。”
沙夫人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庄康誉:“你怎么能这么说?”
庄康誉冷着脸不说话,沙夫人又看向庄夫人,见对方也冷着脸,一副不打算劝对方的样子。
沙夫人还想说什么,护工急匆匆的赶来:“沙先生让我过来问,是不是有位庄先生过来了,他要见对方。”
庄康誉扯了扯嘴角,正好他也想见他这位“好朋友”。
护工带着庄康誉进去病房,沙夫人不满道:“亏得现在沙涛还惦记着他那个朋友,压根不知道他朋友怎么说他的!”
庄夫人看了眼沙夫人,对方看样子是不知道沙涛都做了什么,她摇摇头,也懒得说,省的到时候对方又理解成,是因为他们,才害得沙涛这样。
另一边,庄康誉被护工带着进了病房,一进去,就明显感觉到一阵死气。
他冷着脸看向躺在病床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沙涛,对方五官已经溃烂,配上那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分外可怖。
庄康誉差点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害沙涛呢,对方只是被自己做的恶果反噬了而已,就气成这样,那他呢?
“你果然……已经发现了。”沙涛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格外的费力:“果然,你从来都没有信任我。”
庄康誉这次是真的气笑了,他想过沙涛愤怒或者心虚,但就是没想过,对方脸皮竟然这么厚,还能倒打一耙!
庄康誉也不想解释,只是冷眼看着他,平静的说出一个事实:“你快死了。”
面对一个快死的人,他也不想浪费力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