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进一片冷寂。
纪灵然嗓子还未恢复,难听沙哑:“……我不能。”
这拒绝在萧谨行意料之中,他眼神更冷,将匕首强硬地塞进她手心。
“公主不是最爱强迫别人?”
冰冷刀刃抵上了肌肤,只需往里一寸便能要了她的命。
纪灵然手指用力到颤抖,摇头祈求:“不要……求您……”
萧谨行眸光阴冷,更加发狠:“求人怎么求,还需我教你?”
纪灵然松开手,佝偻着起身。
她便这般不着一缕地跪在萧谨行面前,瑟瑟发抖的磕头:“首辅大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这副骨瘦嶙峋的身躯实在称不上好看,萧谨行却莫名呼吸急促。
兴许是醉意上涌,他燥热的厉害。
却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
周子硶醉醺醺地闯入:“怎么还不出来,小爷都等了……”
下一瞬,他对上萧谨行冰冷眼神。
周子硶倏然闭紧了嘴,惊愕不已。
萧谨行剑眉蹙紧,极为不悦,冷声斥责:“滚出去!”
周子硶忙跌跌撞撞跑了。
纪灵然伏在冰凉地面上,冷得发颤。
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萧谨行还要逼她做些什么。
可奇怪的是,萧谨行接下来却什么都没做。
看着那双华贵的鎏金靴径直走远,纪灵然才不敢置信地爬起来。
伺候周子硶一事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她又恢复了洒扫的工作。
几日后,纪灵然被叫去打扫偏院。
她推门而入。
下一瞬,却径直僵在原地,瞳仁一震!
里面的人,是她的父皇!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裳雕刻着木头,脚边堆积着大片木屑。
三年里,父皇似乎老了几十岁。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却做着下等人做的苦役活。
看着这一幕,纪灵然心中好似嵌进一根尖刺,痛得发颤。
萧谨行好整以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认识这位了?”
纪灵然匆忙敛下眼眸,压下声音中的颤抖,向萧谨行行礼:“拜见首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