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请柬,问:“还有谁?”
吐出四个名字,说:“目前只听得这?几家。”
崔廊中撕掉请柬,说:“我不曾见过此物?。”
言罢,便好似无事发生,径自前往办公。至于旁的那几家究竟是何动向,崔廊中再无半分关心。
在崔廊中走往官署时,另外一人正走往辉光殿。昭昧的决定,非但男臣们不知为何,便是女臣,除了李素节,旁人事先?都不知晓,乍一听,惊诧不亚于男臣。甚至,她们比男臣思虑更多,退朝后,相?视一眼,决定留下江流水一人。而?江流水前往辉光殿,为的不是见昭昧,而?为在途中唤住李素节的脚步。
李素节见到她便有所预料:“问我朝上的事?”
江流水摇头,道:“陛下若为继承人,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想必另有打?算。”
李素节正过身来:“那你所为何事?”
江流水道:“既然后宫之事已提上日程,不知陛下就继承人之事作何想法。”
李素节不语。
这?样私密的事情,江流水未直接找上昭昧,也没有期待能立刻从李素节口中得到答案。她停顿片刻,说:“继承人欲自幼培养,便需漫长时间?。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李素节点头:“多谢提醒。”
“我却不是为了这?提醒来的。”江流水道:“我来只为一问。”
李素节若有所觉:“你问。”
“我问这?太?平律令,”江流水言辞犀利:“可会一朝而?废?”
李素节正色,郑重答道:“绝无可能。”
江流水只为此一问,她没有问得透彻,李素节却听得分明,答得亦十足肯定。
然而?事实?上,她从未与昭昧就此事交流。
那根本?不需要交流。她已经决定,倘若昭昧的答案与她不同,那就令它?相?同。
——而?她以为,她们的答案本?不会不同。
当她走入辉光殿,向昭昧复述了江流水的疑问,昭昧初时没有听懂,等反应过来,诧异一笑,道:“这?竟然还需要她专门来问吗?”
李素节也笑起来,很快收敛,道:“除此之外呢,你怎样想?”
昭昧沉吟片刻,凝重道:“我不愿意?。”
她直视李素节说:“我必须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但若那要我来承担数次死亡的风险,我不愿意?。”
“我知道了。”李素节平静点头,说:“或许你愿意?听听我的办法。”
昭昧不抱期望地说:“什么办法?”
李素节说:“慈幼堂。”
昭昧顿住,眉头微拧:“你的意?思是——”
“正是你想的那样。”李素节道:“只要你认定她们的身份,没有人能够质疑一个母亲。”
昭昧吐出一口气,说:“我想一想。”
继承人的事情还需要冷静思量,而?后宫的事情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礼部?为此忙碌起来,由钟凭栏牵头,按照昭昧的要求,将通知发向了大?昭各地的官员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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