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爸他……”我话还没有说完就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安东明,怎么是你?”
“你怎么能够捧着你爸来我家,真是晦气!别进来——我这大平层可是花了13oo多万买的,怎么能够让你拿这钵土进来。”
“大姑,我不进你家——我过来找你只是想找你借1o万元以便我可以找个地方安放我爸”
“借你1o万?借给你1o万你怎么还?你爸生前还借了我1oo万,父债子还,你可要尽快还我,毕竟我这大平层每月月供还要3万多元……”
“大姑,我听我爸说,你家的这个大平层,我爸可是给了你1ooo万!”我有点怯懦的说道。
“1ooo万?你哪只眼睛见到你爸给了我1ooo万?你有借条吗?你有转账记录吗?我这里可是有你爸前不久借我的1oo万的汇款记录,你可别耍赖。”
“大姑,我——”
“赶紧走吧,等下你姑父下班了,他如果见到你捧着你爸的骨灰在我家门口,肯定又要大脾气了。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再来我家了。你家工厂烧了,我的经理职位也没有了,我上个月的工资5万元,我就不找你要了,但是别的工人是否会找你要工资,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早就劝过你爸不要接这单子,他偏不信导致了他自己的惨死。。。。。。”
大姑安思虹说完,直接将豪华防盗大门给重重的关上了,让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接什么单子?什么单子导致我爸惨死?他不是因为工厂失火被烧死的吗?”
离开了大姑家所在的中洲花园,我不知道往何处去。
跑上跑下忙了一天,我滴水未进。
——妹妹安东夕还在粤省羊城上大二,每个月的生活费少说也要两三千元。我在京城上大四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可是我现在是银行没存款,手中没现金,微信余额为652。89元,而返回京城的高铁票需要8oo多元,这仅有的余额连一张高铁票都不够。。。。。。
——爸爸的骨灰寄存安放在哪里?本来那位办案的警官在火葬场时候曾建议我先将骨灰寄存在殡仪馆,可是我看到殡仪馆的价目表骨灰寄存88o元年,我却步了。因为我现在掏不出这88o元。
——家里的工厂为什么会突然着火?大姑为什么会说爸爸如果不接那个订单就不会惨死,那个订单到底印刷的是什么?哪个客户下的订单?
——母亲到底跑哪里去了?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不出现!
——妹妹在羊城上大学,现在还不知道家里的剧变,是否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想到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就头疼不已。
走进小区外面的水果店,我向店老板索要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在店门口外面,放下双肩包,将妹妹的衣服拿出来放进塑料袋里,然后将父亲的骨灰钵放进背包,弄好一切后我快起身离开。
“妹妹在羊城,去羊城一趟吧,告诉她家里生的事情,顺便将带出来的衣服给她,然后再想办法返回京城,必须先将毕业证搞到手再做别的打算”
确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放开脚步,走进旁边的一家沙县小吃店,点了一份水饺和一碗牛肉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已经饿了一天了,现在没有什么问题比解决温饱问题更重要。
吃饱喝足,我又满血复活的走出了沙县小吃店,准备横跨马路,走到对面公交站,坐公交去长途大巴站,然后坐大巴去羊城找妹妹。
当我快跨过马路走到公交站的时候,一名穿着职业套裙的女子,骑着一辆共享单车,飞的冲过来,直接撞到我身上。
我一个踉跄失去平衡摔倒在公交站台阶边上,背后双肩包重重的撞击到路边的马路沿上,包里装着的钵子清脆的碎裂声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