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那日,「没事吧」的所有电视屏幕同步播放着赛场的直播。
吧台与卡座几乎上满了人,全都是凑在一起看比赛的台球爱好者们。
在斯诺克比赛的现场,观众除去鼓掌不允许在比赛中出议论声,以免会影响到球手的专注力。
而在电视机外的观众,则自由畅快的多。
酒吧不时可以听到有人高声赞叹,而来这的大多也是冲着褚航来的。
“漂亮!”
“好球!”
“褚航牛x!”
陈廷宇坐在吧台一角,手握着威士忌酒杯,同众人一样稍仰着下巴看球赛,样子悠然。
趁着这会儿没有客人招呼,刘启也走到陈廷宇这边,倚靠着吧台看向电视的方向。
场上比分三比二,褚航领先。
是个赛点局了。
这时正是褚航出杆的机会。
一个可攻可守的球位。
只见褚航垂着眸,静静观察了整个球局片刻,然后俯下身,轻轻推杆,将球打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选择了防守。
刘启不自觉皱了皱眉,说:“你有没有感觉阿航打球比以前保守了?”
换做以前年轻气盛时的褚航,面临同样的局面,他大概率会抓住机会,自信大胆的进攻然后一举拿下这局球。
果然,吧台的其他地方也传来质疑的声音。
“诶?!这球该攻啊!”
“这么好的机会干嘛白白浪费啊!”
陈廷宇却说:“是更保守了么?我倒是觉得比以前更可怕了。”
刘启有些没理解陈廷宇的话,但当他再次将视线转回到电视上,见对方为了解球,不得已将白球的位置推向了比方才更佳的进攻位置时,才理解了褚航刚刚那一杆的真正意图。
陈廷宇撇嘴,轻轻一笑,“那些野兽不都是这样么?一旦学会了匍匐,隐藏自己,也就变得更危险了。”
身边的人也传来后知后觉的赞叹。
“卧槽!我才看懂!刚刚那杆是陷阱啊!对方要解球就只有一个方向可选。褚航是故意逼他向那边打的,这样褚航就有更好的机会进攻了。”
“妙啊!这下可以一杆收了吧?”
屏幕中,褚航再次起身走到球桌前,依旧不紧不慢地掏出口袋的巧克粉涂抹在杆头,然后俯下身。
狩猎的时刻终于到了。
这一次,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势不可挡的锐利光芒。
……
处理完最后一项事物,尤恩静关闭电脑。
抬起眼,墙上的挂钟显示着——1o点2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