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的几个下人,一进院子,就吓的纷纷腿软,还有不争气的,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吴三省虽然面色惨白,却还算镇定,将手里的长矛拿稳了,一把拉住吴邪往身后拖。
“这怎么回事!那是谁?!”
“老余啊!”吴邪也是混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个样子……”
吴三省皱起眉头,看着夜色下步步逼退老余的张起灵,男人身手迅速,一招一式里没有丝毫犹豫,脸上从容不迫,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威胁。
那乌金刀所到之处,都是硬邦邦的“锵锵”声,听的人都觉得耳朵痛。
“那小哥究竟是什么人?”吴三省惊讶的瞪大眼,“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厉害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吴邪挠脑袋,“三叔!你就别赞叹了!快想办法帮忙啊!”
吴三省给了吴邪一个白眼,“那小哥那么厉害,也没伤到老余分毫,你三叔我上去,到底是去帮忙啊,还是添乱啊!”
吴邪被这么一说,也是语塞,张了张嘴,半响才憋出一句,“那怎么办啊!”
此时,吴邪的二叔也到了,吴老二原名吴二白,合着自家大哥和吴三省一路,连起来是一穷二白三省,这三兄弟的名字被吴邪笑了好久,一直佩服自家奶奶取名取的有造化,虽生在大富人家,却是不能忘本。
吴二白一路过来已经听说了事情,手里的剑握着,一踏进院落,这个向来冷酷的男人,可以对着三千军马不皱一丝眉头的男人,也禁不住愣了愣。
本来嘛,听到自家下人说什么,少爷屋里出了个“死人”,他也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只当是大半夜的看错了,或者是有人装神弄鬼,可此时眼见为实,吴二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紧跟着,吴邪的爹,吴一穷也到了,女眷们都被挡在院落外面,吴邪就听自己的娘哎哎的叫。
“小邪?里面是不是很危险?你别跟着瞎掺和,快出来!”
吴邪听到娘叫,就想转身出去先说说情况,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动,那边老余就嚎了起来。
咯咯的声音变得异常刺耳,“少爷……少爷……少爷……”
像是叫魂似的,吴邪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翻起来,回过头,自家爹皱着眉头看自己。
“怎么回事?!”
吴邪只得把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说到老余要自己的血那里,三个大人的神色都突然变了变,像是知道什么内情。
吴一穷看了一眼想方设法拦住老余的张起灵,“这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收拾的……”
吴三省着急,“那怎么办!难道真让小邪放血?!”
吴二白瞪了三弟一眼,“你他娘的放屁,吴邪的血能随便放给这东西?!”
吴邪就在一旁听的一惊一乍的,感情三个长辈讨论起放血这件事来,就像在说杀猪一样。
张起灵也听到了三人的对话,眉头一皱,先是一个后空翻狠狠一脚踹到老余下巴骨上,把人踢的倒了下去,随后一脚踏在了老余胸口上,转头看这边的四人。
“要放血,用我的就可以。”冷冷甩下这句话,不等几人反应,突然抬起手里的刀,在掌心一抹。
吴邪“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一下拽紧了手心,就觉得自己也疼了一下似的。
再看老余,躺在地上被张起灵一脚踩在胸口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张起灵抬起手,手心里的血就直接滴在了老余□出来的皮肤上。
血腥味蔓延,老余突然瞪大眼睛,眼眶几乎爆裂开来,张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几人就见那血简直比任何兵器都还好用,竟直直腐蚀了那一片的皮肤,并且一直渗透下去,所到之处,老余身上就开出可怕的洞口来。
张起灵将血分别滴在余万全身上几个不同的地方,随后另一只手一转刀柄,径直砍了下去。
这一回,余万全头颅分家,四分五裂,吴邪猛的闭上眼睛,就连一向手段冷酷的吴二白,都禁不住挑起眉头。
院落里的咯咯声,猛的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吴邪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尸鬼,一边拉过张起灵,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有必要弄的这么严重嘛。”皱起眉头,吴邪转头让人拿止血的药来。
吴一穷走近地上的老余,皱着眉头看了看,随后叹气,“老余为我吴家忠心了一辈子,何解死了之后却要如此凄惨?!”
一边招手让人拿布来把身首异处的老余裹起来,第二日好运回老家的坟冢去。
吴三省让人挑了灯,到院落里点上,又把吴邪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几人在屋里坐了,吴邪一边帮张起灵包扎伤口,一边吴二白问起话来。
“这位小哥……你的血……怎会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吴邪也反应过来,道,“这么好用的话,怎么不一开始就用?”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吴邪,“我的血……好像天生有驱除不好的东西的能力,但同时……也容易引来更加不好对付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吴邪一惊,“那你流了这么多血?该不会已经惹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
吴邪眉角抽了抽,“又是不知道……对啊……你不是失忆吗?怎么这会儿又知道血的功能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使劲把绷带一扎,“我就记得血的事……”
“你之前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吴邪指控。
“那是因为告诉你,你也不会信。”
“……”吴邪顿时语塞,憋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