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叹气,心说这死丫头不挨个看了还真是不会放弃了,只好也取了斗笠,胖子和潘子也摘了下来,惟独黑瞎子和张起灵没有动。
那姑娘看到胖子和潘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记忆里没有这两个人的通缉犯画像,点点头,又绕到了小花面前,一抬眼,那姑娘毫不掩饰的就“哇”了一声。
小花脸色黑了黑,挑起眉头看她。
“你长得好好看。”姑娘睁大眼看他,顺便怀疑的问,“你真的是男人?”
小花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抑制住想把这丫头拖过来打屁股的冲动。
参观够了,姑娘又看黑瞎子,“你为什么不摘斗笠?”
黑瞎子透过黑纱淡淡看了姑娘一样,没答话。
那姑娘皱皱眉头,转眼又去看张起灵,“还有你也是。”
张起灵也没答话,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姑娘一皱眉,挽起袖子就朝张起灵走去,吴邪抬眼看看张起灵,见这闷油瓶面无表情,知道他不会喜欢这丫头死犟,只好低头道,“姑娘,这两个人不喜欢别人看他们的样子,我们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姑娘眯眯眼,再看张起灵,就见对方终于有了点反应,低头冷冷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是透着纱帘看的,但姑娘却隐约觉得自己背脊骨一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等回过神来,又觉得很丢脸,抿了抿唇,绕回了黑瞎子身边。
“好吧,他不给看就算了,不过你不行。”
说着,刚伸手要拉黑瞎子的马,余光里就瞄见有什么朝自己飞过来,速度很快,要躲也来不及了。
几乎在那东西要撞上姑娘的手臂时,斜刺里就飞出来一颗石子,准确无误的打掉了那东西。
空气里发生轻微的碰撞,小花低头,就见落到地上的是一枚小药丸而已。
“你!”那姑娘伸手一指黑瞎子,“你好不好意思啊!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姑娘家!”
“这只是警告。”黑瞎子淡淡开口,“况且这个药丸也伤不到你分毫。”
姑娘撇嘴,似乎还很不满,身后赶车的少年却轻轻道,“小姐,你再不快点,镇上的包子可就卖光了。”
“啊!”那姑娘一拍手,连忙提起裙摆朝马车跑去,一边还道,“我都忘记了!小疯子快点快点,这家包子店的包子每三天才卖一次,真是馋死我了!”
等到姑娘上了马车,那赶车的少年才一挥长鞭,骆驼又缓缓走动了起来,马车和黑瞎子的马匹擦肩而过时,黑瞎子回头,和那少年对视了一眼。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很青涩,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梢里带着一股清透感。
“啧啧。”等到驼铃声远去了,小花扯了扯马绳道,“那小子看起来身手不错哦。”
“恩。”黑瞎子点头,收回视线,几人一扯马绳,重新朝大漠深处走去。
这半路上一耽误,几人到了傍晚的时候,也没到达目的地。
大漠里的白天和黑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查沙的指引下,众人下马在大漠的一处被风口扎了营帐,升起了篝火。
遥远到几乎要看不到尽头的地平线,漫天的深蓝色里闪耀着星光。
大漠的夜色暗下来后,四周一片漆黑,能听到大风呼啸而过的夸张声响,仿佛有人站在头顶上大口的吸气般,白天看不到的生物也出现了,一只青色的长蛇从地下探出头来,在篝火的不远处停留了一下,转身溜进了夜幕里。
吴邪裹着衣服坐在篝火边上,张起灵坐在旁边,火光映射着男人的侧脸,让吴邪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山洞里独处时的情景来。
胖子累了一天,早就在搭起来的帐篷里睡的呼噜震天了,潘子在一边弄晚饭,把身上带的干粮都扔到一起煮,吴邪看的咂舌,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黑瞎子坐在远一点的地方,仰头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花则和查沙坐在另一边,似乎正在说话。
吴邪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便朝小花他们走了过去,就听小花道,“还要走多久?”
“照这个速度,还得一天一夜吧。”查沙的汉话有些僵硬,吴邪还没仔细看过查沙的模样,此时仔细打量一下,果然是外族的特有长相,鹰钩鼻子,眉眼深邃,五官很立体,带着一点阴狠和凶戾。
查沙的头发是褐色的,捆了很多鞭子扎在脑袋后面,精干的黝黑的肌肤,套着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衣服。
看见吴邪来了,小花招手让他坐下,“查沙说,白天遇见的那个丫头,好像身份挺高贵。”
“是么?”吴邪看查沙“你认识么?”
查沙现在基本已经认识这几人了,虽然还不熟,第一次看见吴邪露出面容时,他还惊讶了好久,心说中原的男人的确长得很斯文的。
“应该是霍家一族吧。”查沙道,“是个小部落,连国家都算不上的。”
“姓霍?”吴邪好奇,“外族人的名字和我们的名字很像嘛。”
“霍家不一样的。”查沙摇头,“他们原本就是中原的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被驱赶了,后来就在大漠里一代一代的生活了下来,后代人几乎不会踏入中原。”
“原来如此。”吴邪想起那丫头马车上的刺绣,现在才恍悟,那确实是中原人才有的东西。
“霍家一族不好惹,那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凶狠,尤其是女人。”查沙道,“霍家的女人不能随便招惹,而且霍家的女人都很聪明。”
小花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正想打发查沙去休息,却听男人突然道,“你们……到底是要去大漠里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