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动作,脸色陡然大变,却是身上传来一股麻意,宋齐当机立断,在大腿上刺了一下。
夜凌空见状瞳孔一缩。
好一个笑面狼,对自己也如此凶狠,若教此人在这乱世里得势,说不定真能成为大寇之流。
此等祸害决计不能放他走了!
宋齐苦笑道:“恶天虎,你做的好事!你这倒药如今把我也害了!”
倒药也就是蒙汗药,也叫迷药、闷药,能令人快速昏迷或麻醉,江湖中人多用它来谋害人。
“……”恶天虎无言以对。
宋齐中的迷药名为“白日醉”,可令人浑身逐渐麻醉,目前他还能感觉疼痛,说明药效没完全起作用,此时还能以疼痛刺激身体,可过会儿等他被彻底麻倒,那时就算再捅上一百个窟窿也没用。
当然,这类迷药也并非无解,只需灌水催吐便可,或用浓茶、甘草汁等也可化解。
“矮脚獒,快去倒一碗……”
话说不到一半,却见半截刀尖从胸前透了出来,剧痛袭来,回过头,宋齐露出一脸不可思议。
“你?!”
“别那么惊讶,想当家做主的又不止你一个!”
“你敢背叛我?!”
“哼!有什么不敢的,如今你们都中了招儿,这里我说了算!”李獒冷笑连连,接着道:“看着往日的份上,我会留你一条全尸的。”
说完拔出刀。
宋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目瞪的像对铜铃,想来他到死都不敢信自己的心腹会亲手送他上路。
这变故令在场的贼人都陷入震惊!
夜凌空趁此机会飞踹一脚,“砰!”的一声,那戴展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贼人们一看,只见他靠在一根柱上,胸口微凹,死的不能再死,当即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寒气。
戴展背倚漆红的厅柱上,头歪在那儿,两条胳膊垂了下来,手上空空如也。
不远处,宽阔的丧门大剑静静的躺在地上。
李獒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惊问道:“怎么你没中招儿?”
“你猜?!”夜凌空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獒见状,顿时犹如大冬天被当头浇下冷水,从头到脚都透着一阵寒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
未等他接着说,却见夜凌空朝地上一吐,落下来的一抹碧绿令其骤然失声。
“你看我像傻子吗?身处贼窝,面对你们这群豺狼虎豹,我怎能不防备?”
“实话告诉你,这一桌菜我根本没咽,就连那两口野菜也一样。”
夜凌空微微笑。
“那酒水呢?”李獒问道。
夜凌空翻了个白眼,道:“我连吃的都不敢碰,又怎会喝酒?那玩意鬼都知道有问题,戏里不就是这么唱的吗,杨志押送金银担,吴用智取生辰纲,只可惜你倒是能扮得白日鼠,我却不是青面兽。”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两坛酒水定有一坛是不干净的,被你倒给我和吴桑,而干净的被笑面狼倒给自己及那条大虫,以此降低对方的戒心,好令你们有机会将其一块儿拿下,此即一箭双雕之计,我说的对吗?”
李獒阴沉着脸道:“你说的不错!”
夜凌空笑道:“可笑宋齐自以为聪明,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话音一顿,接着又道:“估计戴展也算计好了,席间我看他动过筷子,就是没喝一口汤,那菜干不干净不好说,但汤肯定有问题……”
“山上大概都是他的人,想做手脚,不要太简单!提前教厨子做好手脚,上到主桌即可。”
“好笑的是,那宋齐看似谨慎,想不到却不小心着了道,反倒是戴展一直在提防你们……”
“这一点想必宋奇也明白,所以你们想了一出瞒天过海之计……”
“你们算计好了,山上的厨子、伙计都是戴展的人,外人想在饭菜上做手脚很难,可反过来说,只要能过了这关,后面的戒备会小很多。”
李獒又问道:“那我们如何过了这关?”
“很简单!好歹你二人也是山寨头领,寻个由头叫人不要把羊腿提前分好就是,上桌后你看宋奇眼色,将其提到角落,借此避开耳目,再用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分肉……”
“我想,那刀鞘里一定藏了迷药,只需寻机倒出,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下手脚,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