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听说没有,世女在下月初要一同迎娶县女府的两位少郎呢。”
“什么?哪个世女?”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一品将军府的那位了。”
“我听说啊,这里边还有隐情呢。”
“还有隐情?”
“可不是,好像是江世女在春宴当日给县女府的两位少郎下了……”
一位小摊贩往四周扫了几眼,才敢小声说道:“下了催情之药。”
“啊?江世女可真是败坏家风,那醉笙、和梦思楼的公子还不够她祸害的?连花魁都买下了,竟还给两位好人家的儿郎下药,真是个畜生!”
“但甭管怎么说,庆安县女府的少郎和表少郎能嫁进将军府,也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了……”
三楼之上。
女子手执酒盏搭在窗棂处,神色淡然地听着楼下人谈论。
“我说,你真打算两个都娶了?不是哪个都不喜欢吗?”楚礼回眸,给自己斟了杯酒。
若按照以往,江篱早就跳起来拒绝了。
这人一身反骨,向来我行我素,极少妥协。
现如今女帝下旨,她就算再不愿,也不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可这样淡然接受,也不像她啊。
楚礼又瞄了眼江篱,瞧她神色平静,不免诧异。
楼下人说了那样多难听的话,这人面上竟连一丝不悦痕迹都没有,有点离谱哦。
江篱未答,晃了晃酒杯,移开投在楼下的视线。
“叩叩。”有人敲门。
楚礼放下酒杯,“进。”
得到应允,快步走到窗口,低声道:“世女,二少郡邀您去往千味楼一叙。”
“知道了。”
江篱站起身,并未直接离去。
她在桌上的酒壶和茶壶之间犹豫一瞬,而后果断拿起酒壶。
“哗啦啦啦……”
“诶呦……谁呀!”
“爹的!谁敢如此猖狂,竟敢往姑奶奶身上倒……”
“嘘,快别说了,是世女啊!”
“……”
几位小摊贩深知自己那会儿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纷纷瑟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篱把空了的酒壶扔回到桌上,带着走了。
楚礼点点头,“嗯,这才是江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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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味楼五层。
江簇把立身于屏风外、还有些别扭的人拉进来。
“不是说要喝一杯,酒菜都备好,怎得不赏面了?”
江篱不情不愿落座,也不说话,只垂眸转动着酒盏。
江簇直言,“二姐知你委屈,可天家旨意,我们只能遵从。”
春宴已过去四、五日了,六妹极少出现在家中,不论昼夜,一直宿在两家青楼里。
母亲也知晓她委屈,难得没因为去青楼的事抽她。
“所以,二姐才选了从文?”
江簇抓住江蓠的手,叹道:“别怪二姐,在我们两姐妹中,总要有一个去从文,若都从了武,只会让女帝更加忌惮。”
她虽从小不喜武艺,却也知母亲在战场的艰辛,也想帮着分担。
那一年母亲大败倭国,夺回大岳国一块领地。
此地易守难攻,大岳国许多武将的命都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