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太迷人了!”
奇普塞德临近的一条大街上,一座漂亮的东方店铺成为附近最亮眼的建筑,很多打扮体面的先生和小姐们悠闲的踱步到那里去。
“这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一位蜜色皮肤的时髦小姐从奇普塞德街出来时经过,不由得问马车上的女伴。
她的女伴没有先回答,反而打开玻璃车窗,深深的嗅了一下。
“天呐,爱尔莎,伦敦的空气也能使你这样陶醉?”小姐嫌弃的捂住口鼻,这两年伦敦的空气越来越差,很多小姐都爱把“这感觉就像伦敦的空气,我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挂在嘴边。
但紧接着,一股迷人的甜香芬芳的味道就沁到她的肺里。
蜜色皮肤的小姐忍不住也嗅了一下,“好像还不错。”可爱的小姐喃喃的说。
“那是什么商店?明国的甜点吗?我才离开几个月,伦敦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商店。”
同伴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告诉马车夫离开这里,去前面。
小姐着急了,她忙握住同伴的手,脸颊的一侧露出深深的梨涡:“爱尔莎,我们不去品尝一下吗?你看很多人都进去了,如果我们不去,聚会的时候会遭人耻笑的——这肯定是个时髦的谈资,别的小姐说起来,我和你却接不上,多么尴尬呀。”
爱尔莎小姐捧起她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爱尔莎,我们当然要去!
只不过这家商店不许马车停留在附近,但离这儿不远就有一家新开的车马行。我们可以从那里下车,大部分人都那样做,因为这一小段路漂亮极了!”
“快点,爱尔莎,拿上你漂亮的伞,拎起你的裙摆,我们要好好的走这一段花道!”
在社交季结束后就同家人一起去拉姆斯盖特享受海水和温泉,前不久刚刚回到伦敦的小姐疑惑极了,她觉得伦敦发生了很多改变,可她一无所知。
‘为什么不在商店附近下车,然后叫马车夫驾着马车去车行?’她想了想,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到了干净的崭新的车马行,女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才像个女斗士一样从马车上下来。
小姐不想表现的像个过时的傻姑娘,她深吸一口气,也学着朋友的样子,走下马车。才下车,她向远处一望,立刻惊呆了:真有一条三四码宽的小道直通那家甜点店,上面还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淑女和先生们三三两两,优雅的走在藤萝编织成的穹顶下。
车马行身穿黑色夫拉克的侍者彬彬有礼的鞠躬,请她们步入小道。
女伴小姐轻轻向她示意头顶的绿藤间零星垂下来的串串紫色风铃:“可惜这儿建造的有点晚了,紫藤都过了花期。等到明年四五月,那些像蝴蝶的紫色花串垂下来,不知会有多少淑女们愿意在这下面散步。”
“这种美丽的花藤来自于丝国,自从人们
见到这条小道,贵夫人们花园里精心修剪的白玫瑰就失去了最受宠爱的位子,就连先生们也要求园丁在庭院中搭建一个这样有情趣的藤亭……”
整个小道用攀爬固定着紫藤的架子隔出来一个奇妙的空间,架子本身做的很有趣,就像甜点店里的橱窗那样,是各种充满东方风情的图形。从镂空图案的中间,在清新的绿叶间望出去,看到的都是精心布置挑选的美景:有的是花树,有的是附近房屋漂亮的烟囱,还有的是坠在外面有长长红色流苏的铜铃。
在架子下部,紫藤叶子稀疏的地方,还高低错落的摆放着一些盆景。矮松、杜鹃形状好比大树,悬根露爪,莫名让人感觉雄浑气势;而开满野花的各色憨态可掬的陶盆,又使人忍不住轻松狭隘。还有一些英格兰人从没见过的新奇景观:用陶土捏制的明国的房屋、园林和穿戴着明国服饰的小瓷人,苔藓当草地,灌木枝条做大树,山石池塘一应俱全,布置的精致鲜活,好像这真是个缩小的明国庄园。
“这太神奇了!”蜜色皮肤的小姐完全忘了展示自己漂亮的裙子和曼妙的身段,她盯着那个用玻璃罩住的台子不放,小声惊呼:“池塘里面的鱼是活的!居然有活的鱼!”
女伴从女仆哪儿拿过折扇,半掩住自己的脸,“当然是活的,亲爱的!你看清楚,那不是池塘,只是半盆水,那些鱼,是
每条河流里都有的小鱼!快走好吗,亲爱的?”
“你怎么知道?”
“当然,我的仆人从河里捞出来一模一样的给我看,说它们长不大,连鸭子都不吃。他还向我示范,鸭子果然不吃。”
“你知道的真多,爱尔莎。”
女伴脸上的笑扬到一半,忽然放下了唇角,知道这种毫不名贵的鱼,似乎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小姐们欢快、可爱的表现引得经过的绅士们轻轻一笑,小姐们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一位年轻的先生从同伴中走出来,笑着邀请蜜色皮肤的小姐一起喝茶:“小姐,可以请您一起喝茶吗?”
小姐的女伴也被和他一起的另一位先生彬彬有礼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