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孩正站在她的身后。她身上的长袍远比其他村民的来得更加精致,手里正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满了碗。
那个叫做阿蓝的女孩点了点头,“阿木哥,我来送饭。”
送饭?
现在?
祀绮衣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了看盘子。
这是算早饭还是宵夜?
村民阿木似乎是想上前帮忙,但是被对方躲了过去,只能有些尴尬地搓着手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你今天不用跟着大祭司吗?”
阿蓝拿起了一只碗向着祀绮衣递过去,“刚才阿莎把大祭司叫走了,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大祭司讲。我做完饭就干脆自己来送了……”
祀绮衣低头看向递到自己眼前的东西:白色粗糙的瓷碗里,半透明的黑色粘稠液体正冒着微微的热气,鼻子凑近时还能闻到一股隐隐的腥味。
……西屋不是更尊贵吗?为什么餐饮品质还降级了?
吃这个还不如去看平头男表演吐虫子。
“咦?”
阿蓝见祀绮衣没有并没有动作,脸上逐渐浮现起了疑惑。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祀绮衣,“你……不想吃吗?”她的重音落在了“想”字上。
嗯?祀绮衣也疑惑,难道她应该“想”吃吗?
可惜任心凝不在,没有合适的表现参考给到祀绮衣。她只能用最简洁方便的办法。
“啊……这个啊……”祀绮衣悄悄把两只手背在了身后,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咔”,
祀绮衣举起了自己无力垂着的右手,“是因为我的手不小心受伤了,拿不了碗……”
“什么?你受伤了?”
阿蓝立刻把托盘塞给了阿木,上前轻轻托起了祀绮衣的手腕,语气紧张得不行,“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祀绮衣呆了一秒;阿蓝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她的手,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皮肤没有受伤,只是普通的手腕脱臼。”
她直接握住了祀绮衣的手腕,“你忍一下……”甚至完全没有等祀绮衣回应,就听见“咔哒”一声,她直接把手腕给她接了回去。
“好了……”她松开了手,重新端起了托盘,“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再受伤了。”
祀绮衣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对着对方感激一笑,“谢谢你。”
她伸手去接阿蓝手里的碗,可是没想到阿蓝才刚松开手,那光滑的碗就顺着祀绮衣的掌心滑下、朝着地面落去。
“啊——”祀绮衣发出做作的惊呼。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碗,“小心。”阿蓝端着碗,碗里的东西甚至一滴未洒。
“抱歉。”祀绮衣握着自己的手腕,表情脆弱,“我不知道我的手腕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以请你帮我送进我的房间里吗?”
“不行!”阿蓝还没说话,就听阿木急急道,“阿蓝姑娘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阿蓝制止了他,“当然可以。
为客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她率先走进了祀绮衣的房间内。
祀绮衣对着阿木点了点头,跟在阿蓝的身后走进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阿蓝环视了一眼她的房间,“客人,我放在这边的桌子上可以吗?”
“当然……”祀绮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可以……”
一个手刀敲在了阿蓝的脖子后。
祀绮衣接住了阿蓝软绵绵倒下的身体,那只在门外连一只碗都接不住的右手稳稳地托住了放满了碗的托盘。
她随手把昏迷了的阿蓝搁在了桌子上,然后对托盘放在哪里犯了难。
她巡视了一圈这间小房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放在神龛前的小供桌上。
祀绮衣比对了一下。
大小合适,并且神龛前的盘子上正好可以摆放一只碗。
祀绮衣十分严谨地从托盘上拿出了应该属于她的那一碗,摆在了神龛前的盘子上;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里面的化妆包。
几分钟后,祀绮衣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阿蓝端着托盘从里面走了出来。盘子上少了一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