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宗盐这边,却不一样了。
她很淡定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司疆却一口菜也吃不下去了。
“主人,这又是你那个学弟?”
“嗯。”
“什么人除夕夜打电话啊,太没礼貌了。”
司疆咬牙。
宗盐奇怪地看他,司疆还嫌别人没礼貌?他有过这东西吗。
“我不介意。”
她摇头,表示自己没觉得冒犯。
司疆突然想摔碗,把眼前的东西都摔碎,朝宗盐喊叫。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地抓紧了碗,指节用力到发白。
这是他和主人第一个新年,他不想毁掉。
“主人,你的学弟好像,喜欢你。”
他把学弟和喜欢两个词音咬得极重,几乎恨不得嚼碎。
“嗯。”
宗盐不蠢,她早知道了。
白袤之前找她要微信时,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嗯?!
嗯什么?
宗盐心里竟然是清楚的!
可是宗盐是个怎样的人,司疆觉得自己就算没有百分百的了解,但是也绝对超过了其他外人。
他观察了宗盐六年。
宗盐就像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他没见过她交朋友,没见过她鲜活的喜怒哀乐,那双眼睛永远像一滩不会流动的死水,谁也别想真正走近她。
所以当他看到那封据说是宗盐写的情书时,第一反应便是怀疑,宗盐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写情书。这个女人懂爱情这种东西?但他为了压制她,还是顺应了他人的计划。
宗盐谈恋爱?不可能的。
但是宗盐,对这个白袤的态度为什么这么特别。
知道他的心意,说他是好人,耐心地给他讲题,回复他的消息,甚至,在最重要的,本应该只属于司疆和她的新年夜晚,她也依旧在和白袤联系。
语气不见一丝冷淡。
司疆知道春节不能不开心,这样新的一年就会粘上晦气。
可是他能听到,自己的理智,在一寸一寸破裂。
如果宗盐谈恋爱了,还会有自己什么事吗?
那些情情爱爱的粘腻男女,几个又还记得自己的宠物呢?曾经十分的在意恐怕也会被抽走一半。
宠物,只是傻乎乎在家里等主人回家,吃喝等死的宠物,争得过谁?
他不知见过多少次小情侣热恋时共养宠物,吵架分手时又哪个都不愿意继续照顾宠物的例子。
那他呢?那宗盐呢……
如果宗盐真会和这个什么白袤在一起,她还会看得见自己这个残疾又破相的宠物吗。
她会忘了他。
如果只当一个听话乖巧的宠物,他抢不过任何人。
所以,他司疆,绝不能坐以待毙。
晋升唯一
………
司疆虚脱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滩烂泥,什么劲都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