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后,我定了当日出国的机票。
十年前爸妈和哥哥因为生意,已在国外定居。
原本我也应以交换生的名义一同前往。
但为了不错过顾时川,我和家人闹得十分难看。
他们连我的婚礼都不愿回来参加。
七年前那场,只有留在故土的姥姥来了。
而七年后,姥姥早已仙逝。
很庆幸,没让老人家再看一场新郎为了别的女人离场的笑话。
顾时川不知道,白手起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不知道当年我姥姥交到我手里的礼金,是我妈给我的一套市中心市值达上千万的大平层。
我自恋地以为,如果顾时川知道我为了他和条件优渥的家里闹矛盾,会让他愧疚难安。
所以宁可在他面前继续当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农村女孩。
没苦硬吃的我,悄悄把市中心的房子处理掉。
卖房的钱,替顾时川还清了父辈欠下的债,让他安心奋斗。
其余的,一点点地补偿他创业上的亏空。
给了他无数次试错的成本。
终于,他起来了。
我甘之如饴地陪着他从住出租屋到拥有自己的家。
熬光了青春……
自恋,真是一种病。
我都不心疼自己,哪有人会心疼我?
麻木地站起身,我准备去机场。
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顾时川一脸疲惫地瘫在沙发上。
看到我手边的行李箱,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又想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看了一眼手表,平静回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从未这样客气而礼貌地和他说话,他怔了怔。
“苏宛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直说行不行?”
“我不过是因为紧急情况离场了,你跟亲戚们说什么离婚仪式?”
“你这样我真的很窒息!”
“跟你解释过无数遍,我和阿妍只是师兄妹的关系。”
“当年创业遇难时,她给了我无数安慰和鼓励,我才有动力熬下去,现在我成功了,多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你非要自己钻牛角尖,让自己不痛快,我有什么办法?”
熬下去,原来只需要安慰和鼓励么?
我的钱,到底是白花了啊。
我安静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