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野没搭理她,继续翻着锦囊。
向淮月敛眸,又道:
“本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她话还未说完,嘴里便被弹进了一颗蜜饯。
贺朝野神色淡漠地将锦囊放回原位,“公主殿下还是莫要大声嚷嚷了,好生歇着吧。”
向淮月默默嚼着嘴里的蜜饯,嘴里的苦涩被甜味覆盖,眉眼舒展不少。
待吃完蜜饯,向淮月宛若月牙般明亮的眼睛忽闪,道:
“我之所以要喝苦的汤药,都是因你不知餍足,你可不能再碰我了!”
贺朝野眉间淡若云烟,“你我本是夫妻,又何来不碰一说?”
“你个登徒子!”
向淮月樱桃小嘴微抿,她实在可爱得紧,嗓音软糯,就算再生气,也仿佛给人一种在撒娇的感觉。
贺朝野:“嗯,我是登徒子。”
倘若不是他不知餍足,她怎会浑身不舒服?
他日后还想折磨她?
向淮月越想越委屈,鼻尖微红,湿漉漉的眼睛忽闪,眼泪夺眶而出。
贺朝野:“???”
怎么又哭了?
豆大的泪珠如雨落下,砸在贺朝野的心尖,他神色稍沉,“夜里还没哭够?”
此话一出,向淮月哭得更凶了。
她算是知道了。
只要面对贺朝野,她的眼泪压根就收不住。
这就是她的金手指吗?也太odu了。
等等,他刚刚说的什么混账话?
向淮月红着眼圈瞪他一眼,嗓音绵软且沙哑,“你若不碰我,我又怎会哭?”
贺朝野耸了耸肩,“我现在也没碰你啊,公主。”
向淮月偏过头去,拳头似捶在了棉花上。
半晌,贺朝野到底是放软了语调,“好了,公主,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他话里带着自己并未察觉的温柔。
向淮月忽然想起第一次哭的时候,他的拥抱是有用的。
她小嘴一撇,说道:“你抱我一下,我便不哭了。”
贺朝野沉吟不语,俯下身去抱住了她,“可以了吗?公主殿下。”
他眉眼透着些许无奈。
果不其然。
向淮月当真止住哭泣了。
他的拥抱就像是开关一样。
贺朝野站直了身子,淡漠地看着她,“公主歇下吧,我去和母亲禀明情况,不用去给他们请安。”
向淮月到底是累狠了,没有拒绝,缓缓闭上眼睛。
她在挽月苑睡了三天,身子才得以痊愈。
在这期间,贺朝野每次都特意来盯着她把药喝下才离开。
待她喝完,他会拿出蜜饯给她。
向淮月看着窗沿的海棠花出了神,思绪萦绕。
梅影在给她梳妆,神色一顿,温声道:“公主,您怎么起了呆?”
向淮月思绪渐渐回笼,“没什么。”
“公主,奴婢给您梳个凌云簪吧?”
“好。”
向淮月嫁进将军府也有些时日了,还未曾去拜见婆母。
现下身子痊愈,礼仪自然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