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冬猎不欢而散。
裴君珩命人摆驾回宫。
并且遣散宫里的奴仆,让虞欢留在养心殿伺候他。
裴君珩半躺在榻上,淡声道:“朕要喝茶。”
虞欢挪着小碎步去倒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陛下请喝茶。”
裴君珩瞧了一眼,“太烫了。”
“你还没喝呢,怎知道烫?”虞欢皱眉。
裴君珩:“朕的眼睛就是尺。”
真是癫公。
虞欢在心里嘀咕了句,又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太凉了。”裴君珩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奏折上。
虞欢闭了闭眼,忍无可忍道:“陛下,你是闰土派来找茬的吧?”
裴君珩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被你看出来了。”
虞欢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端着茶壶走了过来,“你还是整壶喝吧,不要茶盏了。”
还未等裴君珩开口,寝殿外就传来一道响亮的嗓音,“太后到!”
虞欢背脊一凉,视线忽而落在寝殿门口。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迈了进来,她一身湘红色锦缎宫袍,头上戴着华丽的金冠,眉眼冷清,透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虞欢福了福身,“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扶她起身,语气格外柔和,“欢儿,不必多礼。”
虞欢没想到太后这般平易近人,与她身上那股气息截然不同。
太后牵着她在一旁落座,温柔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笑盈盈道:
“母后虽第一次见你,却早对你有所耳闻,你是聪慧乖顺的孩子,母后打心里喜欢得紧,这不,早早让阿珩把你迎进宫了。”
虞欢眉眼带笑,“多谢母后喜爱。”
太后目光划过她手上的茶壶,“这是?”
“陛下想喝茶……”
太后目光一冷,直直望向裴君珩,“欢儿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仆,你想喝茶不会自己倒?”
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
他倒成外人了。
君珩敛眸,语气捎上几分无奈,“母后,我这不是摔了?”
太后挑眉,“可有伤到手?”
“有。”
“那不就行了?”太后瞪他一眼,“欢儿也从马上摔下来了,你怎么不照顾她?”
他说的是有!
依他所见,母后分明是故意听岔的!
“要不母后看一下谁伤得更重?”裴君珩微蹙眉心,嗓音不由冷了几分。
太后拉着虞欢看了一圈,眉眼透着心疼,“欢儿怎伤得如此严重?”
虞欢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太后瞥了裴君珩一眼,语气平淡,“你瞧着倒没什么大碍啊。”
裴君珩墨黑的瞳孔泛着幽光,“托你好儿媳的福,儿臣还死不了。”
此话一出,虞欢如遭雷击,脚下似在底下扎了根,动弹不得。
完了。
他们两个吵着吵着,把火整她身上来了。
若是母后知道此事是她的手笔,恐怕不会给她好脸色瞧了吧?
太后一脸惊愕地瞧着虞欢,“是你使马受惊的?”
虞欢心尖猛地一紧,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倒流,指尖微蜷。
正当她盘算如何开口时,太后唇角绽放出笑容,“欢儿,你竟然能让他摔跤,你太有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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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心里涌出异样的情绪,母后这是在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