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雾弥漫,细碎的雪花簌簌落下,小院的地面上落下一层薄薄的浅白。
江屿辞紧紧抓着栏杆,死活不肯离开风华里的地盘。
“我坚决不和我老公分开,你们别想带走我。”
“你们这群强盗!放开我!”
裴延咬了一口邦邦硬的冰棍,给身后的兄弟伙儿使了一个眼神。
大家心领神会,准备采取强硬措施带江屿辞离开。
沈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劝说:“结婚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我不走!”江屿辞谁的话都不听,倔得像一头驴。
随时抬手,懒得和他废话,“带走!”
江屿辞心脏一紧,被他们的阵仗吓得直往祁清怀里钻,“老公救我。”
云舒忍着笑,“小清,你劝劝。”
祁清垂眸,对上他渐渐红的眼眶,喉咙莫名一哽,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他很慢地眨了一下眼,偏头对身后的长辈说:“我和他说两句话,你们等一下。”
话落,他牵着委屈狐狸的手进了客厅。
蓦地,薄凉的唇瓣落在眼尾处,江屿辞抬眼,眼泪欲落不落。
“怎么了?”祁清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眼底透露出浅浅的不解,“哭什么?”
从起床到现在,他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狐狸尾巴耷拉着,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问他原由,他嘴硬不说。
江屿辞抱着手臂,固执己见:“反正我不走,你不用劝我。”
祁清捏了捏眉心,软下声音哄他:“宝贝你到底怎么了?是想让我猜吗?”
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江屿辞没绷住情绪,悬在眼眶里的眼泪忽地落了下来,“我早上梦到你逃婚了,你不要我,我找不到你……”
说着说着,他哭得越来越大声。
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
云舒一脸错愕:“这是怎么了?”
沈楠轻轻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他不想走就不逼他了。”
裴延咂舌:“我好兄弟居然这么脆弱。”
……
“我不看着你,万一你真的逃婚了怎么办?”江屿辞心里沉沉地坠着,“我不要成为弃夫。”
祁清实在没忍住,在他哭得正伤心的时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哭声和笑声混杂,有一种矛盾的喜感。
院里的人纷纷一脸问号。
江屿辞被他的笑声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厥过去。
“不许笑,我真的要生气了。”
祁清懒懒地靠在沙上,越想越觉得好笑。
江屿辞脸都气红了,“清清!不许笑!”
瞧瞧,连生气都不会直呼他的大名。
祁清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似有若无地哄了一句:“时间是我选的。”
江屿辞脑子没转过来。
“我想在o年的最后一天交一份完美的答卷。”祁清揽着他的后颈,凑到他耳边低语,“你是标准答案。”
“况且,我不是把聘礼都给你了吗?”
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祁氏集团的股份都在江屿辞那里。
相互交换,怎么着都会缠一辈子。
“我不会逃婚,明早就去接你。”他轻声道,“乖一点,和咱妈回去。”
江屿辞懵懵地抬眼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