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士兵的目光落在这女子身上,露出一抹惊艳。
叶秋虽然也跟许多人一样白着脸,但她却走了出来,扶起痛得快要晕过去的董二,和跟过来的朱长富一起,交到董老太手里。
自己村的人,自己关起来门怎样都可以,却不能任由外人欺负,不理不睬。
董老太这回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半是惭愧,半是感动。更没想到这种时候,扶她儿子的,会是这个女子。
而村里人,看着叶秋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重。
看着她转身,迎向那士兵又贪婪又淫邪的目光。走到他的马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公文,细细看了一遍。问,“如有六十两银子,可允许赎回兵役?”
“是。”那士兵淫笑着看着叶秋,就好象看着一块大肥肉,“如果你把哥哥我伺候得舒服了,哥哥替你销一两个名额,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长富看那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厉声道,“秋儿。回来!”
这当兵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招惹他们,绝没有好下场。
叶秋却镇定得很,仰着脸看向马上的士兵。“我还以为你要说,帮我销了全村的名额也不是难事。原来不过是一个两个,那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本事。”
那士兵一下火了,眯眼露出几分狠毒。
可他刚想要做什么,却被旁边人制止了,“算了,正事要紧,暂且放她一马,等把校尉吩咐的事情办妥了。这娘们你想怎么处置。还有什么难的么?”
那士兵忍了,望着叶秋冷笑两声,拨转马头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地瓜愤怒的握着小拳头冲上前,“坏蛋……”
可在他更多的话出口之前,被他娘掩住了。
叶秋不是不生气,只是对付这种小喽啰,还不到动用儿子的地步。
眼下,要解决的是这些喽啰口中的那个校尉。只怕此人。才是陶家真正的底牌。
“叶丫头,你说这可怎么办?”眼看士兵走远了。连爷爷董大伯他们就围了上来。
不知何时,叶秋已经成了大家的主心骨。朱长富虽给排除在外有几分失落,但心中却是更加由衷的为叶秋高兴。
就连朱德贵家的媳妇,都厚着脸上前,望着叶秋道,“叶家妹子,你上回丢了个玉佩,还值一千两银子吧。那你爹还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你就拿出来,替全村人救个急吧!”
朱长富瞪她一眼,“你以为那些传家宝,跟你地里的白菜萝卜似的,要一个有一个?”
再说,叶秋那话本就是骗人的。她哪有什么价值千金的玉佩?就那一个小银盒,再怎样金贵,也值不了几个钱的。
朱德贵家的被讪讪骂退,连爷爷方道,“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村,要不,咱们上县衙讲理去?”
董大伯觉得是个好主意,“对,讲理去!上回那孙大人不说,征兵仍按旧例么?怎么对咱们就不一样了?”
叶秋心中暗自摇头。
既然陶家请动了军方前来,必定有所防备。仙人村只有这么点人,贸贸然派人下山去告状,只怕半道上就给人斩杀,到时尸体往山沟子一扔,跟谁说理去?
至于县衙,就不要指望了。
征兵本来就是军务,地方上只是配合而已。象上回猝不及防把事情闹大,县衙才不得不露了个面。
可这回不一样,人家目标很明确的指向仙人村,其他村子没有跟着闹事的道理。而仙人村势单力薄,又没什么达官贵人的门路,县衙也没有帮忙的必要。所以这件事,他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道理叶秋虽然明白,却不能说给大家听。因为一旦说破,只怕村民们就要人心惶惶了。
所以她只道,“大家先不要慌,这件事我倒是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至于是什么办法,现在不能说。我只想问问大家,这件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你们还愿意留下我吗?”
连爷爷顿时皱起了眉,“叶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全村人刚刚表的态,难道还要大伙儿给你按手印不成?”
叶秋赶紧福了一礼,“对不起,是我多心了。如果大家真的愿意我们母子留下,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不是不信任大家,只是怕隔墙有耳,又给人听了卖到陶家去。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每家出一个代表,来听听我的法子。要是有一人不同意,那也就算了。”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就算大伙儿现在全都表示愿意叶秋留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敢保证会不会又有人为了保全自家去通风报信?
最后全村人公推出朱长富、连爷爷和董大伯三人,叶秋只要能说服三人。那他们也就没意见。
众人散去,连爷爷和董大伯就跟着叶秋去了朱长富家。
关了门商议一时,出来之后。三人分别通知三家。具体内容暂不能透露,但他们都信叶秋的法子可行,愿意听凭她吩咐行事。
虽说村里人心里有些打鼓,但到底这三位都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也就按下心肠,看叶秋行事了。
叶秋倒也不含糊,第二天就下了趟山。
连升不在。这回赶车的便轮到董大伯的小儿子董青松,还有伤愈的朱孝平。陪着叶秋的依然是花裙子。
四人下了山,直接去了亭舍,求见郑亭长。郑亭长不见,只把抓回来干活的金求盗。派出来打发他们。
叶秋见金求盗一脸的苦笑,就不多问什么了。反倒悄悄提了一句,“金大哥的仁义,我是记在心里的。”
要不是他故意漏了口风给魏广海的小舅子,这事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虽只提前半日知道,但有了心理准备,到底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