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得去处理政事了。”傅至景抚摸他柔滑的脸,“礼成之前,朕会多派些禁军守着殿门,免得再有人来打扰你。”
孟渔赶在他起身前抓住他的袖口,怯怯地说:“我想到处走走……”
这点小要求傅至景还是能够满足的,但他要跟孟渔讨一个赏,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孟渔很为难地咬了咬唇,半晌,到底不愿意做终日被关在太和殿的金丝雀,凑上去在傅至景面颊落下一吻,由此换来了每日一个时辰外出的准许。
待新帝出了太和殿门,随口问:“今日守着殿门的是谁?”
两个禁军膝盖碰地。
“罚一个月的俸禄。”
禁军本以为今日定是在劫难逃,幸而新帝只是小惩大戒,纷纷叩首,“奴才谢陛下开恩。”
傅至景又道:“别让少君知道。”
太和殿的管事内监心领神会,“奴才明白。”
新帝这才前呼后拥地离开,宫人大喘一口气,都觉着今日很是凶险,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不让一片落叶惊扰了太和殿的安宁。
作者有话说
们小傅现在也只能“掩耳盗铃”了。
第62章
虽然孟渔不必时时刻刻都待在太和殿,但去哪儿都有三五人跟在左右,做什么事情底下的人都会和傅至景汇报,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栓在了他的脖子上,而绳子的那一端握在傅至景的手里。
放松和收紧都在乎于傅至景的心情。
孟渔产生自己是新帝养的一条狗的错觉,村里养狗的人家都是这样,平日里栓在门口,摇尾乞怜后能得到片刻的放风,主人一声呼唤再不情愿也得颠颠儿地回家。
他比狗还不自由。
“你们离我远点。”
孟渔气结地等着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几个宫人,后者闻言退后两步,他手一指,“再退。”
直到宫人弯着腰倒退至五六步的距离他才舒坦了些,“就这样,谁要是敢靠近了,我就……”
他想了半天,说不出来,总不好真仗着新帝所谓的宠爱狐假虎威。
孟渔很珍惜外出的时刻,可皇城的红墙有五个他叠起来那么高,横在左右两侧,压抑而沉重,他越走越快想要早些逃离这条宫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较为偏僻的宫闱。
不远处的“宣春殿”像是被遗忘在了世间的角落,结了蜘蛛丝的牌匾掉了色,门前也堆满了灰尘和落叶,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金碧辉煌的皇城里竟有如此落魄之地,如同一座久不曾有人祭奠的坟墓。
孟渔刚想上去查看一番,宫人连忙上前拦住他,并说:“那儿住着的是跛脚的十二王爷,他脾气不好,平日不让人靠近的,少君还是别过去了。”
孟渔的心无端像被人捶了一拳,闷闷地痛起来,连带着脑子也嗡嗡作响。
宫人见他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将他带离了此处。
他走出好一段路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不知名的声音不断地在脑中响动:那儿有人在等他,他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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