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雏躺在斜坡上,语气很平淡:“在深清就有传言说我有断袖之癖,你怎么和他们一样?”
苏子卿咬了口糖人,那糖人的头顶被咬缺了一块:“小殿下,你呀,还是年纪太小了。”
自古都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懂得男欢女爱的事,小殿下看起来就不是这样的。
苏子卿忍不住笑出声,她问:“你认识江瑾枫吗?”
当然认识。
陈雏叼着小糖人,只点头回应。
苏子卿笑着说道:“你看池岁的眼神,很像江瑾枫看我的眼神。”
江瑾枫喜欢苏子卿,陈雏知道这件事。
陈雏不懂,为什么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么多信息。
苏子卿说道:“小殿下,我之前和你说过,珍惜身边人。”
这句话说完,苏子卿的眸光好像暗下去了。
苏子卿道:“之前兄长问过我的意见,他说,如果我不能一直陪在爱人身边,就不要答应。”
原来是这样。
陈雏想,苏子元当时以为凌秀真的死了,他应该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陪在爱的姑娘身边,所以回到深清后才长醉不醒。
苏子元正是有这样的感受,才要苏子卿好好选择。
可江瑾枫好像也很执着。
大黎的男子多在二十岁时成婚,最迟也不过二十五岁。
江瑾枫今年二十有八,他应该是在深清一直等着苏子卿吧。
见陈雏又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苏子卿有些气恼:“小殿下,你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陈雏起身,对上苏子卿气愤的眼睛:“子卿姑娘,你也说了,如果不能长相守,何必开始。”
陈雏将披风的帽子戴上,他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苏子卿只能急冲冲地跟在陈雏身后。
人群已经开始变得稀稀落落的了,归家的人也点亮了灯。
灯火将陈雏的脸照得黄澄澄的,像是个陈雏勾勒出一道金边。
陈雏的声音很轻,但苏子卿听见了,她的眼睛瞪大了些。
“如果池岁不能留下来,我做的一切都会是白费。”
神女是找池岁密谈,所以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神女只点了一根蜡烛,她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让池岁看不清她的神情。
神女一直知道池岁能读心,在六年前的池岁还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经常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一来二去,不用塔克里莎提醒,神女就知道大儿子躯壳里的灵魂换了。
这样促膝长谈的日子,在那段时日里是常有的。
“岁,你好像看出了那个小殿下的心思。”
神女看着池岁的眼睛里含笑:“你不打算回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