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花都吐成地里黄了。”他做出一副壮士扼腕的悲痛状。
“行了,别打岔。”闻溯握着拳头顶了回去。
“隔壁的租户因为404近几天总是传出恶臭,影响了正常生活,就投诉给了物业。”李成清了清嗓子,回想起进入现场时看到的情景,喉咙里又涌出来一股干呕的欲望。
“物业破开门之后,就看到死者的腹部被剖开,肠子都被拉了出来,嘴里面还……还咬着一截。”
“财产方面有丢失吗?”
“没有,在死者房间的柜子里面发现了部分现金,而且现场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刚进到现场,一股血腥夹杂着臭鸡蛋的腐尸气味扑面而来。
“闻队!”姜小云还没走到闻溯面前,就开始哭丧着脸喊,“闻队你可算来了。”
“行了,这没你什么事。”闻溯一边套脚套,一边吩咐姜小云,“你们几个实习生去楼下守着,别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
此时的闻溯在姜小云眼中,简直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她恨不得以身相许来报答恩情。
她一边招呼实习生,一边往电梯门口挪动:“谢谢闻队!呜呜,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闻溯抬手朝姜小云挥了挥,又捏了捏眉头。
这丫头真是……同样是熬了几天通宵,上一秒还吐的东倒西歪,下一秒就满血复活。哪像某位大龄单身男青年,脑子已经开始强烈***了。
闻溯在内心深深谴责了一番自己依旧“年轻”的身体。
环顾四周。
房子里面算是干净整洁,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柜子及房间也都没有被翻动过,基本排除了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不为钱,难道是色?
“闻溯,你来了。”
“吕叔。”闻溯朝吕自平打了个招呼,问,“现在可以确定不是入室抢劫。您那边……”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吕自平摘下眼镜,牵起衣角慢条斯理地擦着,“可以排除见色起意的可能。”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死者身体没有精。液残留。”吕自平叹了口气,戴正眼镜,抬手捏了捏闻溯的肩膀,“而且,死者身体上没有束缚伤、威逼伤和反抗伤,这么痛苦且缓慢的死法就算是熟人作案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
不为钱,不为色,一个单身女大学生,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还能有什么原因?
闻溯皱眉深思。
“哎,这案子估计挺棘手的。我现在把尸体带回局里,小闻,任重道远啊……”
吕自平是局里资质最深的法医,也快接近退休的年纪了。平日里基本都是坐在办公室插花养鱼,事情都交给手下的几个徒弟,能让吕自平亲自出马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是是是。”闻溯连连点头,“哎,李成!过来帮忙把尸体运回去。”
吕自平把随身工具箱递给李成,说:“到时候有新发现了,我就让小李通知你。”
“好的,吕叔。您慢走!”
“哎呦,警察同志。你说我是造的什么孽啊!”
闻溯送吕自平出门,看到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拉着警员哭诉。
“怎么回事?”他一边打量,一边问。
“闻队,这是404的房东。”
房东一见警员对着闻溯毕恭毕敬,就明白找对了人,想去拉住闻溯,被闻溯四两拨千斤闪开了。她面色尴尬,站在原地假装抹眼泪。
“警官,您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看她可怜,给她减了一半房租让她住着,结果她还死在我房子里。这房子……这房子还怎么住人啊!”
闻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胡搅蛮缠、喜欢打哈哈的人,只能认命的详装安慰几句:“这房子以后还是能租出去的,你要是交代了什么重要线索,说不定还有面锦旗呢。不然,警方只能以‘不配合工作’的理由,把你带回去。”
说着,将腰间挂着的银色“手镯”晃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