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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抬眸，看向脸颊凹陷，头发花白的女人，眼里闪过丝疑惑。

“阿煜，这位是？”

昨晚柏时煜说要给她个惊喜。

今天早晨专业团队又是做造型，又是搭配首饰的，忙活半天让她务必盛装出席。

搞得姜念以为要见什么大人物，来时还有点紧张。

苏可身体不停颤抖，现在她跟姜念之间的差距，简直望尘莫及。

这种挫败感，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嗤笑一声，嗓音尖锐：“姜念，我最讨厌你假惺惺的样子，看到我这么落魄，你心里乐开花了吧？你这张脸，真让人倒胃口！”

说着，她弯起指尖，突然朝姜念扑过来。

谁也没料到，苏可敢在这里动手。

姜念下意识抬手去挡，下一秒，耳畔响起一声惨叫。

她缓缓睁开眼睛，柏时煜扼住苏可手腕，用力一扭，骨头错位声咔咔作响。

苏可疼得表情扭曲变形，连连哀求他放开自己。

“念念，我错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语气低三下四，跟刚才嚣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变脸速度之快，惊掉人下巴。

柏时煜像扔垃圾一样，将她重重甩开，冷沉的眼神在看向姜念时，瞬间温柔。

“念念，你没事吧？”

曾经季云桓也这么护着苏可，现在身份对换，姜念也有人无条件保护了。

原来被人偏爱，是这种感觉。

姜念声音平静：“我没事，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离开海城后，她把全部精力用来工作和调查父亲的案子，压根儿不知道季云桓和苏可翻脸的事。

短短三个月，苏可看起来至少老了二十岁。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这话，苏可凄然一笑，突然又目光森森地看向姜念。

柏时煜沉眸微眯，眼里警告意味十足。

苏可爬起来，努力站直身体：“你放心，我又不傻，怎么敢再动她？”

她看向姜念，勾起一抹嘲讽笑容。

“姜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你父亲吗？”

“我现在告诉你。”

“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就是季卫山！你这十几年来，都和杀父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还爱上了他们的儿子！”

“季云桓早就知道，可他到死都不会和你说的，你猜为什么？因为在他眼里，你根本比不上季家的利益。每次他对你施舍一点点善意，你就跟流浪狗似的摇尾巴，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吗？姜念，不管你穿多华丽的衣服，嫁给什么人，你始终都是爱上过仇人儿子的贱——！”

啪地一声，没等苏可说完，姜念一巴掌重重打过去。

即使真相让她心如刀割，她声音仍旧冷静。

“苏可，我已经不是当年只会躲起来哭的小女孩了。”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但一码归一码，我不会放过季家，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此刻的姜念，不再需要别人为她披上校服校服外套。

她有一身比礼服更华丽的血肉。

缓缓走向苏可得每一步，穿过十几年光阴岁月，如一缕阳光照进十七岁姜念黑暗无边的世界。

“苏可，我们之间的账该算清楚了。”